夜风卷着沙砾抽打在信号塔的铁壁上,发出“呜呜”的呼啸,像是有无数只手在黑暗中抓挠。`墈^书′君, +芜.错?内,容?锈迹斑斑的铁梯在风中微微晃动,每一级台阶都积着薄尘,踩上去便簌簌掉落。林砚之攀在半空,指尖扣进梯阶缝隙,冰冷的金属硌得指骨生疼。她又敲了遍暗号,这次管壁传来“笃笃”的微弱回应,轻得像濒死之人最后的喘息,却让她悬着的心稍稍落地。
“林小姐,抓稳了!”赵猛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粗重的喘息。他举着油灯的手微微发颤,豆大的火苗在狂风中剧烈摇晃,将他魁梧的影子投在管壁上,忽明忽暗地伸缩。额角的汗珠顺着黝黑的脸颊滑落,砸在铁梯上溅开细小的水花,“刚才那暗号是‘三短两长’吧?老陈他们在上面接应?这风太大,我差点没听清。”
林砚之腾出一只手摸出羊皮纸,星光透过塔顶格栅漏下,恰好落在星图的北斗第七颗星标记上。纸张边缘突然浮现出细小的刻痕,在星光下连成流畅的弧线,像父亲从前教她认星时画的轨迹。心脏猛地一跳,她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赵大哥你看!‘星核在顶’这四个字,每个笔画末端都有小点!这不是位置标记,是启动口诀的顺序!爹当年总说‘星星会指路’,原来他早把答案藏在星子里了!”
话音未落,塔顶突然传来“哐当”一声重物坠落的闷响,惊得夜鸟扑棱棱飞起,翅膀划破夜空的声音格外清晰。¨幻~想′姬? ^首\发.赵猛猛地将油灯举高,光晕里三道黑影正顺着塔壁滑下,腰间的弯刀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像毒蛇吐出的信子。为首的刀疤脸嘴角咧开狰狞的笑,黄黑的牙齿在阴影中闪着寒光:“林丫头,别来无恙啊?你爹当年把星核藏得够深,我们哥仨找了三年,总算在这破塔逮着你了!”
“黑风寨的杂碎!”赵猛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握着短斧的手青筋暴起,铁梯被他踩得咯吱作响,仿佛随时会崩裂,“当年林先生冒着风雪给你们寨子送药,救了你们全寨人的命,你们就是这么报恩的?良心被狗吃了!”
刀疤脸啐了口唾沫,带着血腥气的风卷着他的话砸下来:“少跟老子讲恩情!那老东西宁愿把星核烂在地里,也不肯交出来让兄弟们快活,留着也是浪费!”他突然挥刀劈向赵猛面门,刀锋划破空气的锐响刺得人耳膜生疼,“今天这宝贝,我们黑风寨要定了!”
就在两人兵刃相接的瞬间,林砚之突然注意到刀疤脸脖颈处挂着的半块玉佩——青白色的玉面上,流云纹路竟与父亲书房里失踪的镇纸一模一样!她心头剧震,握着短匕的手微微发颤,父亲当年就是因为镇纸失窃才察觉星核秘密泄露,难道……
“你这玉佩哪来的?”她厉声喝问,声音因震惊而发紧。+狐*恋*文!茓- +首~发?
刀疤脸愣了一下,随即得意地摸出玉佩晃了晃:“算你有眼光!这是半年前一个姓周的秀才送的,他说拿着这玉佩能找到星核线索,果然没骗老子!”
姓周?林砚之脑中“嗡”的一声——那是父亲最信任的助手周叔!难怪黑风寨能精准找到信号塔,难怪他们知道星核的存在!原来内鬼一直潜伏在父亲身边,像毒蛇般等待着致命一击!
赵猛趁刀疤脸分神的瞬间,一斧柄砸在他胸口,将人击退两步。斧柄与骨头相撞的闷响格外清晰,他左肩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的粗布衣衫被风掀起,却死死挡住匪徒:“林小姐别分心!先上塔顶!”他喘着粗气低吼,“管他什么来头,今天先护你启动星核!”
林砚之咬咬牙,将滔天的震惊压在心底,手脚并用地攀向平台。指尖刚触到边缘的粗糙石面,就听见身后传来赵猛的闷哼——刀疤脸竟咬着牙扑上来,死死抱住了赵猛的腿,两人在狭窄的铁梯上扭打起来,脚下的踏板发出令人心悸的呻吟。千钧一发之际,她摸出青铜星哨用力吹响,尖锐的哨声穿透风声,塔顶的齿轮突然“咔嗒”转动,刻满星纹的石盘缓缓从平台中央升起,星纹在月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微光。
“把盒子留下!”刀疤脸挣脱纠缠扑来,脸上的刀疤因暴怒而扭曲,看着格外可怖。
林砚之将盒子按进石盘凹槽,银辉瞬间迸发,无数星点从石盘中涌出,在半空凝成璀璨的星图。刀疤脸的弯刀刚触到光网便“咔嚓”寸寸碎裂,他惨叫着被光浪掀飞,重重摔在铁梯上蜷缩成一团。这时星图中走出的白发老者却突然脸色一变,法杖顶端的晶石急促闪烁:“不对!星核能量在紊乱——有人在塔底破坏结界!”
赵猛猛地睁大眼睛,伤口的疼痛让他声音发颤:“是那个姓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