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时,呼出的白雾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那人把自己热晕了,不过总比失温症强。"
她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西奥多,"我们不像火家族那样能防火,所以没法靠点燃自己来调节体温。"
迪亚哥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皮革手套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温度变化对隐身家族的影响应该更大。我很好奇埃里克的俄国同行是怎么应对的。"
朱丽叶特接过话题,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这里的隐身家族体型普遍更大。"
她比划了一下高度差,"虽然没有冰家族那么夸张,但大体型有助于保存热量。"
她的目光扫过港口上忙碌的工人们,"这符合伯格曼法则——寒带动物体型往往更大。"
一首沉默的埃里克突然开口:"我们家族在阿尔卑斯的分支也是这样。"
他的身影在说话时变得略微清晰,能看清他正把玩着那个紫色药剂瓶,"但更大的体型意味着更难隐藏。"
说完,他的轮廓又开始变得模糊,仿佛正在被寒风一点点吹散。
谈话间,一行人己经来到了铁轨旁停靠的军用列车前。
德米特里领着他们穿过堆满红十字木箱和军用油布的车厢过道,靴底在金属地板上敲出沉闷的回响。
他推开锈迹斑驳的车厢门,寒气瞬间涌入,裹挟着北冰洋的凛冽。
“条件有限。”他侧身让行,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这趟列车还要负责向前线运送补给。”
朱丽叶特的手指在门框上短暂停留,金属的寒意透过手套刺入骨髓。
她率先跨入车厢,意外发现长椅上铺着厚重的驯鹿毛毯,积雪从她肩头抖落在过道上,融化成深色的圆点。
"比我想象中豪华,"阿拉里克用靴尖踢了踢长椅下的铁皮暖炉,火星从缝隙里迸出来,"居然没让我们坐运牲口的车厢。"
西奥多己经占据了靠窗的位置,并给朱丽叶特留了空位。霜花在他手边的玻璃上缓缓消融,像是被他的体温逼退。
迪亚哥和埃里克不约而同地挤到他左侧,埃里克的大衣下摆甚至压住了阿拉里克的靴子——
火家族成员散发的热量在极寒中格外诱人。
"再往这边挤,"阿拉里克把暖炉往自己这边拽了半尺,金属底座刮擦地板发出刺耳声响,"我可要按小时收费了。"
汽笛声突然撕裂夜空,车厢猛地一晃。透过结霜的窗户,摩尔曼斯克港的探照灯正像溺水的星星般,一点一点沉入铁轨尽头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