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洁阿姨视线落在她脸上时,一惊,“哎呦呦你这脸!小姑娘,你这脸怎么被划到了?都流血了!”
“没事。”岑七盯着她继续问,“有看见吗?一把彩色的吉他。”
保洁摇了摇头,“刚刚整个车库的垃圾都被清理走了,不过一楼那边应该还没有,你可以去看看有没有你要找的,要抓紧一点,估计一会儿就要清理了。”
岑七撑起身,说了句“谢谢”后,快步往电梯跑。
保洁阿姨还不忘在她身后好心说道:“小姑娘,你那伤赶紧去上上药,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可不能留疤啊!”
……
刚到一楼的垃圾集收点,岑七就看见一个保洁用铁夹夹起一幅浸满污渍的画,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车里。
那一箱是张姨后扔下来的,里面还有一些她的涂鸦手办也一同被倒进了垃圾车里。
岑七愣愣地盯着那辆收垃圾的车从她面前驶走,自厌般地坐在一处木质的长椅上,极力压制着内心不正常的情绪,舌尖被咬破,口腔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夜幕越发暗沉,小区内也越发寂静,凉风习习打在她单薄的背脊上,岑七两臂撑在身侧,垂着头,就在夜幕一点点把她吞噬掉之前。
吹了许久凉风己经僵住的肩膀,一暖,一件带着余温的黑色外套,披在了她肩头,驱散了周身萦绕的冰凉。
岑七睫毛微颤,视线一点点有了焦距,落在出现在她面前的一双灰色家居拖鞋上。
“怎么在这儿坐着?”是纪厌淮的声音。
少女仰起头看过去,冷风吹起她耳畔发丝,一双湿漉漉的琥珀色眸子泛着倔强的红意,白皙的脸颊上,鲜红的血迹正从伤口里渗出来。
岑七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少年心口沉沉一痛,在她面前单膝蹲下身,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
“受委屈了?”
岑七偏开脸,不答,像是只独自舔舐伤口又戒备人的幼猫。
下一秒,少年牵起她手腕,站起身,“跟我来。”
滚烫的温度从手腕上传来,岑七这会儿才认真看他,一身黑色家居服,灰色家居拖鞋,明显是从家里匆匆出来。
“你住这儿?”
纪厌淮“嗯”了声,牵着她继续往楼内走。
岑七沉默的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