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很有可能那天晚上他是从书院里逃出来的,那些追他被他打倒的那些人,是庆璋书院里的教官。·我!的!书¨城^ ^无¨错.内\容-
所以…她的那一通报警电话没有把他送进警局,而是误打误撞地把他又重新送回了那所黑暗牢笼……
所以他最后跟她说的那句话,不是在威胁她,而是认出了她。
他的那句“我们还会见面的”,是在回答她在小黑屋跟他说的最后那句,“期待下次跟他相见”。
还有第一次在一班教室里,他的那句自我介绍。
她默认两人在泥泞中相遇只是彼此人生中的小插曲,随口说的一句安慰鼓励话语,却被对方一首记在心里,并且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保护着她。
那么韩放跟她说的那些事,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的那些蓄谋己久,从始至终都不是为了报复她,他的那些喜欢,远比她想象的炽热真诚。
心头莫名蔓延起一股涩意。
随着一阵门铃声,岑七慌张回神,几乎是用跑过去开门的。
拿到钥匙后,她轻轻敲响了那道紧闭的门,“纪厌淮,你给我开门好不好?”
缓慢拖着的尾音,声音是少有的绵软,让人根本拒绝不了,想毫无条件的为她妥协。_<¨看?>:书{?君??÷ #%?更>?+新?最+×快#
少年漂亮的睫毛轻轻一颤,看着那道门,心里渴望着她的靠近,但残存着的一分理智却不允许他替她打开那扇门,那是他的最后一丝底线。
他害怕他的七知道他那些阴暗又扭曲的变态心理,他害怕她会讨厌这样的他,她好不容易才愿意靠近他一点点,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是一个闻到鲜血就兴奋,就上瘾的疯子。
门锁传来轻微响动,门外那道声音再次响起,“那我自己进来咯。”
少年慌张地想把自己从那无边的黑暗中脱离出来,可惜还是晚了,当客厅的灯光倾洒进来落在他惨白的脸上时,他无奈地闭上了眼睛,身侧的手紧紧攥着。
他做不到用恶语相向的方法把她赶出去,因为他舍不得。
他可以伤害自己,但不可以伤害她。
他想着,就这样吧,就这样让她知道吧,知道他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他脾气一点不好,要很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暴戾的脾气,他甚至厌烦看到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
他在国外时就染上了不少恶习,打架、抽烟、喝酒、飙车,所以他被人送去那所改教基地,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他怪不上任何人。/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全_
他甚至还把她在他额角绘的那个图腾,让人把它放大纹在了自己侧腰上,从侧腰一首蜿蜒到人鱼线,很漂亮,他让他腐烂的肉体上,长出了漂亮的灵魂。
本来想找机会让她亲眼看看,亲手摸摸的。
就像那些人说的一样,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还是一个从小就觊觎她的神经病。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他烦躁这个世界的一切,喜欢靠暴力来获取异常的兴奋感,在生命极限中感受肾上腺素飙升的刺激感。
他真的烂透了,即便装得再像她的理想型,也改变不了他内心的卑劣,所以也迟迟不敢开口心底的那几个字,他觉得这样的他配不上她,但又舍不得松手,他太害怕失去了。
岑七走近他,慢慢在他面前蹲下,温热的手背贴上对方有些冰凉的侧脸,轻声喊他,“纪厌淮。”
“别看。”别看他现在的这副样子。
沙哑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玻璃,纪厌淮抬手覆上她眼睫,别过脸。
岑七把他手一点点拉下来,看着他,“没关系的,你不是告诉我,每个人都会有不可控制的负面情绪吗,也有发泄情绪的权力,所以你不用忍着。”
“在你自己的肆意世界里,可以不用假装完美,也不用逼着自己正常,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
“噩梦会过去的,你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少年身体僵住,眼底那抹阴郁情绪来不及消散,就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里面盛满纯粹的坚定。
暖黄的光线从她身后敞开的门缝里打过来,像是旭日初升,带着耀眼的光芒,她那双很会爱人的眼睛里,终于渐渐有了他半个身影。
“那你可以抱抱我吗?”
少年滚了滚喉结,滚烫的视线看着她,黑睫早己被汗水浸湿,像潮湿冬夜猝然升起的一簇火苗。
他其实还想用她的心疼,提一些更过分的要求,他想要她亲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