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还没来及上船找那山羊胡子算账呢。
事己至此,宋钰只能作罢。
船上偶尔能听到压抑的啜泣声,是健壮大叔的女儿在哭。
温婉妇人将女孩抱在怀里不停安慰。
只有安娘,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光,忍不住笑出了声。
人心千姿百态,宋钰却想到,那几个躺在船舱里的人,怕是再没机会见到第二天的朝阳了。
……
商船上,棍子将数个麻袋坠着石头推入水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去。
回到船舱,将锁住的窄窗尽数打开,让屋内积留的血腥味散出去。
躺在床上的男孩还在睡着,棍子看了小孩好几眼,犹豫了下还是拿麻绳将小男孩的手脚都捆了起来。
这才满意的离开。
出了舱门招呼人来,拎着木桶和抹布打扫两个舱房的血迹。
眼看再无遗漏,棍子才离开船舱上了甲板,敲了敲刘管事的房门。
“都处理干净了,就剩下个小崽子,等到了清远县自有人收。”
刘奔仰躺在木榻上,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他头上按着块热毛巾,闻言摇了摇头,
“一个小子,能卖多少钱?
算了,等到了远山镇将货卸下来就算完活了,下次我也不折腾这把老骨头了。
这把头拴在裤腰带上的活儿,爱谁干,谁干去!”
说着又觉一阵儿头疼。
心中期盼着这山里起火是意外,可别与他私自贩卖人口之事有关。
不然,怕是他将整条命搭进去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