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散。
这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人知道。
但看衙门那架势怕是不小。
他不知道这老头安不安全,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老辛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从袖袋中摸出一袋银子塞进了他手里。
“待到子时两人下葬,还有一份。”
说着叹了口气,“原本少爷也是有妻室的,只是不成想那人眼看马家落难竟倒打一耙,硬是托了关系告马老爷强抢民女,若非如此,老头子又怎会出此下策?
王兄弟放心,这再大的罪过也有老爷顶着,他们不至于来寻一个己死的痴儿。”
王贵闻言,心下稍安。
他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目光看向几个抬棺人。
见众人眼中皆有期冀之色,这才点头,“成,帮人帮到底,这也是我这外甥女儿的丧事,咱们几个肯定给您好好办。”
老辛赶忙道谢,他快走几步推开一间屋门,
“刚让庄子里的婆子备下了饭食和酒水,王兄弟若是不嫌弃就带着兄弟几个坐坐?”
几人见状更觉舒坦,抬步走了进去。
木门关闭,很快里面就传来了推杯换盏之声,热闹不己。
老辛看了那屋子一眼,转身进了正屋。
在屋后的墙角,宋钰趴在黑犬身上,她一手紧紧捏着狗嘴,另一只手紧握短刀,硬生生在狗子颈部狠狠拧了一圈儿。
原本激烈反抗的身体,在一阵阵的抽搐过后趋于平静。
宋钰松了口气,放开了手。
她的整个手臂外侧的衣裳被磨破,露出一片血红来。
宋钰没在意,确定狗子彻底死透后,才将其拖到杂草堆里。
又抓了把土,将手中的血迹擦净,这才慢慢靠近屋子。
眼下刚过午时,天光正亮。
原本呼喝声不断地房间内突然传来杯碟掉落破碎的声音,很快便是一声声闷响。
宋钰将窗户推开一条窄缝,向里看去。
几个抬棺人,连同安娘的舅舅,皆倒地不起。
很快,屋门被打开,老仆自外面走进。
身边还跟着几个身穿粗布衣裳的男女,看起来像是这田庄的佃户。
但各个脚步轻盈,显然是有功夫的。
“马有德己经被抓,辛管事何必为了他再生事端?”
说话的是一个身形高大,肌肉虬结的壮汉。
老辛摇头,“他在牢里都还在担心自己的儿子,担忧马家的血脉传承。
我既应了他,自然要做。
这些人留下也好,便随着少爷一道下去,做家仆吧。”
壮汉笑了笑,“得,这纸人也省的扎了。”
说罢,拎着麻绳向那些抬棺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