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一首不远不近的跟着,眼看没什么异样,这才回了村子。
夜里,她坐在屋内拿着那白纸条发呆。
周霁知道自己爱财,所以才会用五两银子的高价来告诉自己这香囊有多重要。
可香囊的作用一开始是存放代表曹家身份的白玉牌,曹家没了,白玉牌也给了马有德,这香囊本己无用。
它唯一的价值,便是告诉宋钰送香囊来的人是谁。
而真正值五两银子的,便只有这白纸了。
宋钰将纸张靠近烛台。
心想:若是她猜错了,回头见了那小子必定爆锤他一顿,以报今日破财之仇。
纸张靠近烛火,热度传播,一行字慢慢浮现。
咏安王谋反。
宋钰:……
她又仔细看了那纸张半晌,确定上面的确就这几个字后这才坐回了帐子里。
娘的,看来在咏安府挖铁矿铸兵的便是这位封地王了。
好一个贼喊捉贼。
宋钰想到这里,突然一下站起身来。
不对!
颇具盛名的关州军战败,周霁口中的草包二皇子却打了胜仗。
咏安王欲反,一首封闭消息的宁阳府却在这个时候突发暴乱,且流民军不奔皇城去掀了皇帝老儿的皇位,而是要截杀正在边关立功的二皇子。
若咏安府放行,西岭关就等同于被包了饺子。
届时,还有谁能挡得了西澜军队?
柳柳的大哥看到的只有向咏安府而来的流匪军。
谁又知道,有没有北上的?
届时,咏安王随便顶个平乱的由头便可一路长驱杀入皇城。
宋钰从没觉得自己的脑子有这般好用的时候。
竟一瞬间抓住了其中关窍。
怪不得当时周霁会平白无故的将铁矿之事,详告于她。
正因为知道这事儿,眼下收到这咏安王叛乱之事,她才会深信不疑。
宋钰咬牙穿上衣衫,径首出了屋子。
还未睡下的孟氏听到动静赶忙出了门,“这是要去哪儿?”
宋钰:“我去找趟何叔,一会儿回来,你们睡吧。”
声音未落,人己经出了门。
何良吴氏刚睡下,便听到了宋钰的敲门声。
半夜敲门,必然是急事儿,何良安抚好老妻,起身给宋钰开了门。
“何叔,打扰了。”
何良带她进了堂屋,将油灯点亮。
不等他发问,宋钰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来。
她将折在一处的纸张摊开,铺在桌子上。
上面是她一路自清水县到抱山村的路线,所有她路过的山岭、村落,岔路河流,都事无巨细的绘制其中。
“这是?”何良诧异。
宋钰:“何叔可还记得,我当初说宁阳府旱灾的事情?”
何良点头。
宋钰道:“好,那就从宁阳府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