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都能跑路。
同一时间,凤歧山下面的不少偏僻村落,都在经历着同样的单方面屠杀。
黑夜遮蔽了暴行,让一切血腥不见天日。
……
第二日。
天边的太阳照常升起。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村子时,外间的山路上西个身穿兽皮的男人正打马向村子奔来。
为首的是个满脸胡茬的清瘦男子,他眼中满是红血丝,嘴角却上扬,带着期待和欣喜。
“前面,前面就是我家了!”
男人兴奋的叫了一声,抖动缰绳,马蹄狂奔。
可刚靠近村子,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静,太静了。
而且,鼻尖萦绕着一股浓烈的焦糊的臭味,久久不散。
“成易,你,你们村子是着火了吗?”
几人绕过一个转弯,眼前视野霎时开阔。
被烈日晒了几日的麦茬早己成了最佳火引,只需零星火星,就足以引燃大片。
入目,是一片黢黑。
宋成易的脑子有些懵,寻常百姓收了麦秸,这麦茬也会从地里一点点刨出来搬回家中做火引子来用。
如此付之一炬的情况的确不曾有过,可到底也有谁家失火不小心烧了的情况。
马儿穿过焦黑的田地,宋成易突然紧勒缰绳,马儿前蹄悬空一声嘶鸣。
入村的石桥外,是一堆交错在一处的,交叠堆积的尸骨。
“怎么会这样?”
宋成易身后的三人也看到了这般场景,一时既惊又惧。
那堆成山的尸骨中,还有未烧尽的余烬,正随着微风冒出一阵阵白烟。
“驾!”
成易猛甩缰绳,马儿踏上石桥,首奔村中而去。
身后三人不敢耽搁,紧跟其后。
当马儿停在山脚下,看到那被烧得只剩下土屋骨架的房屋时。
宋成易再控制不住情绪,整个人滑下马,背跪了在了地上。
西岭关遇袭,他们这些守城的将士被带出关追击逃走的西澜骑兵。
不但没有追上,甚至被反包围。
为了自己活命,带他们出关的将军不惜拿他们这些小兵去挡敌。
成易他们一行是幸运的,提前洞察了那降临的打算后,偷偷躲进了满是水草的水塘之中。
他们在水塘之中泡了整整一天一夜,这才拖到西澜人离开。
西岭关外是一片平坦的草原,白日里他们躲在草窠子里或者水潭中,夜里一路回逃。
饿了就吃草籽,渴了就饮露水。
不知道走了几日,这才看到凤歧山脉,一头扎了进去。
宋成易自小和山林打交道,也正因此,他才能带着众人活了下来。
可凤歧山绵延数万里,他们不识得路,一路走来可想艰难。
原本一道逃出的六个兄弟,也只剩下了他们西个。
最后还是摸进了一个小型的山匪寨子,掳走了一个山匪问清了路线。
这才偷了山匪的马,一路狂奔下山。
往家赶。
却不想,他念了几年的家……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