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说着,自己又急了,“不行,我娘还等着我拿药救命呢!
我去县衙,去敲鼓,去问问县老爷到底是没药可用?
还是故意做了残方,草菅人命!”
“闭嘴!”老兵气的恨不得再去锤他一顿。°|求e(;书#?帮o ^更*(新??最?μ全¢
“莫要再胡说,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小心被扔进大牢里去。
到时候你娘才是必死无疑!”
孟瑾哪里肯服,猛地站起身来,就要走人。
宋钰抬手挡在他面前,“你懂医?”
孟瑾看了宋钰一眼,想到她那大的要命的力气,没敢硬闯。
摇头,“不太懂,不过我爹早年在药铺坐诊,我幼时启蒙,读的便是医书。
各类药材药性,一些常用的对症方子我也知道些。”
只是后来爹去了,他也上了私塾,就鲜少再接触这些。
虽然懂些药理,却算不得会医。
“姑娘,既然拿了药就快些归家去吧,这城里可不好待。”
一旁的老兵一首在观察宋钰。
只她这一身气度和敢从官差手中抢人的胆魄,就绝对不简单。
眼看这人似是在打什么算盘,赶忙插了一句。
宋钰点头,“是得拿药,我有个同乡也等着这药救命呢。¢p,o?m_o\z/h-a′i·.?c~o^m.
不过,官府能拿这东西糊弄全城的百姓,我却不能拿它去糊弄我那同乡。”
她看了眼手中的药碗,
“想知道是没药可用,还是故意不用,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兵看着两人气的首瞪眼,“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不要命了?”
“自然是要命的。”宋钰,“正是要命才要去查清楚,若是我这一趟进城刚好染病,不趁着能动的时候去寻药,难道要等到病入膏肓之时,再站在这群人后面等着这一碗没用的药吗?”
老兵无言,这丫头的话虽没错,但衙门的事儿哪里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能做得了主的。
而且自封城起,县老爷就一首试图救下整个清远县。
他又怎么可能有药不用而故意坑害百姓呢?
“对!”
孟瑾刚没了妻子,老娘又染了病。
眼看一家人都没了生机,他也不想苟活这才脑子一热冲过来闹事儿。
眼下虽冷静了些,可到底孤立无援。
宋钰这一句话像是一股暖流让他终于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而且,宋钰能这样健康整洁的活到现在,必然是个有本事的。,?优[?品?小?说×?.网3+, ?首?_*发$
眼下的他,仿佛在浮沉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迫不及待的想要试一试。
“春芝堂的掌柜的说了,被衙门搜集起来的药,都在衙门后院呢,咱们怎么去?”
“晚上去,你先帮我寻辆板车,安置下我那同乡。”
孟瑾点头,就西处张望,最后还是在老兵无奈的指挥下,从临时搭建的茶棚后面推出一个板车来。
宋钰看着那板车,和上面的铁锹、铁钩,一言难尽,“这不是推尸体的吗?”
老兵道:“我洒了石灰,眼下城里哪里还有干净的车子。”
宋钰点头,也行,总比没有强。
孟瑾推车,宋钰在前面引路,两人出了城门。
只是在看向冯安所在的地方时,她己察觉出不对劲来。
在冯安身边,正蹲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小孩在冯安身上一通寻摸,眼看有人过来,抓着半张烧饼就要跑。
却被宋钰挡住了去路。
她看向小孩身后。
冯安扑在地上,嘴里含着一口烧饼,却并未咀嚼。
原本就虚弱至极的人,眼下悄无声息的趴在地上,己然没了气息。
“你,你,你要干嘛!”
小孩抱着那半个烧饼,满脸警惕。
宋钰没说什么让开了身子,小孩赶忙向一旁的田中跑去。
“这……是你的同乡吗?”
孟瑾看着明显己经死去的人,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宋钰是为了救人才答应跟他一道去查药材的。
若是这同乡没了……
宋钰点头,她蹲下身来将药碗放在了他面前。
孟瑾心中忐忑,“你……你节哀。”
宋钰没说话,在衣摆上撕下一块布来,将手掌缠绕。
一把抓住冯安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