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那些个人头,目光从围观的众人脸上扫过,“谁?谁干的?”
“我!”
当所有人都以为会因此而发生一场询问时,一个清脆的人声从人群后响起。
宋钰高举着手,从人群后钻了进来。
她先向林清打了个招呼,眉眼明媚的像一头山间小鹿,“早啊,林先生。”
林清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道:“我问谁杀了他们!”
宋钰依旧举着手,“我啊。”
她前后走了几步,甚至伸手点了点人头的数量,
“昨夜这些人摸来,想要我们一家人的性命,想要偷走我们的骡车。
林先生不是说关州军军纪严明,眼中揉不得沙子?
我这是帮忙揉沙子呢。”
林清半张的嘴半晌没合上。
北区这群人早就有些不安生,但屈于关州军的威势不敢造次。
这宋家一行人太过打眼,也明白怕是要闹出些风波来,但将军有意试探便没看顾。
却不想竟然是这个结果。
这宋家人出手这般狠辣,怪不得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你说他们要害你性命,便是要害你性命?你有什么证据!”
人群中,一个身形矮瘦的男人扯着公鸭嗓叫喊。
“是啊,你有什么证据!”人群中马上有声音迎合。
能从南地一路逃过来,大家都不是善茬。
且多与孙力相熟,难免兔死狐悲。
今日他们能杀了孙力这些人,后面会不会将刀砍在自己头上?
也不知这宋家人到底是何方妖孽,一个小丫头片子,能顶着那般明媚的脸,将杀人砍头说的这般理首气壮。
宋钰指向自己所住的矮屋处,那里有一堆红色的雪堆。
“证据。”
“昨日先是有两人凑过来想要将我和两位兄长杀害,其他人则躲在田中伺机而动。
也多亏了我们兄妹常年待在深山里,有些功夫,不然眼下被抛尸荒野的便是我们一家了。
您说,这几位兄弟大半夜的不睡觉,摸到我们屋外头,难不能是见来了新邻居,半夜三更的来问好的?”
公鸭嗓瞬间哑火。
这几人若是死在自己的房子内还有得辩驳,北区的人死在南区新来的家户外面,确是没得争论。
“行了。”
林清挥手,“怎么?今日没人上工了?”
说罢竟一甩衣袖走回了城门处。
“哎?这就完了?”
“不是先生,这人头就挂在这里?”
百姓们瞬间围过去。
林清冷哼一声,“这儿的规矩你们不知道?有人刀砍到你们头上,你还任由人砍不成?”
也多亏了眼下这外头冷的滴水成冰。
不然这人头非得招来一大堆苍蝇臭虫不可。
林清的态度代表了西岭关的态度。
作恶者承恶果,也是在敲打每一个住在城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