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一角。
论起来,这些人中年龄最大的袁东也不过刚二十出头的年纪。
突然经历这样的变故,看着将士们一个个在他们手下断气,又没师傅带着,没崩溃己经算是好的了。
她烧了锅温水,招呼几人净手。又从带来的包袱里摸出些糙面饼子来。
是小枝做的,味道一般,泡在热水之中勉强充个饥。
宋钰吃了一口,想柳柳了。
“你,你说的没错。”
关鸣抱着陶碗,刚往嘴里塞了口饼子就哭了。
他用袖子擦了把眼睛,下巴却整个皱在一处,抖的更厉害了。
“要是,要是不区分对待,死的人只会更多。
宋钰,以前我觉得,你不懂医却带着决明进了军营。
是靠着和军中将士的关系这才……”
说罢,放下手中的碗和饼子,向宋钰作揖。
“是我小人之心,宋郎君见谅。”
宋钰伸手扶了他一下,“行了,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想到这些日子的事情,其他几人险些没忍住笑出来。
宋钰拍了拍关鸣的肩膀:
“将士们在外面浴血奋战,咱们在后面跟阎王手中抢人,怎么不算是战斗?
说起来,在这医帐之中,我们便是同袍,是一条战线上的将士。
之后还有硬仗要打,可得吃饱了才有力气!”
“对!”决明点头,“快些吃,夜里还要轮流值夜呢!”
众人齐刷刷点头。
关鸣想要跟着笑笑,咧开的嘴角比哭还不如。
干脆将整张脸都埋进碗里,干饭!
伤兵分在两个医帐,这“大夫们”夜里也得分开。
一人休息另一人注意伤兵情况。
宋钰值前半夜,袁东收拾完自己的药箱刚要进帐篷睡觉。
走过宋钰时,听到她说:
“你看到我营帐里的那几张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