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咱们去旁边吃去。”
宋钰拉着郑远换了个桌子,也给舅甥两个让出了谈话的空间。
……
去年离京时,新年刚过,冰寒犹在。
回来时,却是完全变了模样,五月是草木疯长的季节。
河道两侧是翠绿的山峰树林,是田间初成的麦浪和弯腰除草的农人。
天蓝的透亮,云蓬松如絮。
宋钰在船头的甲板上铺了个垫子,一家人围坐一处,一边吃着中饭,一边享受着温和的阳光和惬意的微风。
宋钰这等平民入京,咏安府是需要派遣官员随行庇护的。
这一路上自然也有船上厨娘给做的饭食。
只是那味道确实差强人意,这一两顿还行,吃多了便会觉得味同嚼蜡。
一家人干脆自己起锅做饭。
这一路上每逢渡口停泊,便要下去采买一二。
倒也让无趣的行船路上多了些活动。
孟氏环视一圈儿,却只能看到船员和站在船舱处的护卫。
“说起来,自上了船,就鲜少再见到秦晏了。”
原本还想着,秦晏虽毁了容,但人确是不错的,若是能撮合撮合让其入赘家中,也是不错的。
却不想,这才刚离开咏安府,这人就另投他处。
这一路以来,宋钰几人除了一开始登船时见到过清欢一面,之后便鲜少再见到两人。
就算偶尔得见也不过匆匆一面。
孟氏和柳柳不知道宋钰和清欢相识,并不觉得如何。
反而宋钰自己,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们在刻意的回避。
除了偶尔十分官方的询问一声吃住是否得宜之外,再没其他。
以至于一些全程护送的咏安府官员,在得见此番情形之后,都有种当初是自己会错意的感觉。
毕竟,一个皇家贵胄,怎么可能看上一个乡村野妇。
宋钰捏着个鸡翅膀啃得正香,解释道:
“他本就不是咱们家的人,之前留在咏安府也是临时无处可去。
眼下得崇安王青眼能去身边做事,那是好事儿。
总比在咱们铺子里当一辈子活计强吧。”
“这倒是。”孟氏不得不点头承认。
那秦晏又没卖给自己家,虽说人家在铺子后面住着,可不但帮忙看店了甚至日常也常有帮忙。
他们也没给人开过一铜板的工钱。
本来就是借住的关系,如今能有个好出处,理应是要恭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