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刚被自己拆下一块砖的缝隙处。
五年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大伯娘。
她瘦了,也老了。
整张脸连同嘴角,都被那下垂的皮拉着向下。
一双眉眼,阴沉的厉害。
齐氏摔了篮子,目光挪向正屋,张嘴便喊:
“老不死的,还不出来吃饭!”
眼看屋内没动静,她气呼呼的进了屋子。
连拖带拽的将宋远升拖了出来。
宋远升鼻梁和下巴处还结血痂,又险些被齐氏拉个跟头。
整个人踉踉跄跄的扑到石桌旁,高大的身子硬是被齐氏拉的几乎弯折。
“你疯了!”
宋远升举着木棍想要打齐氏。
却被齐氏一把攥住了,首接夺过来一把摔在了地上。
“我疯了?
你以为我什么会疯?”
齐氏一双眼睛红的骇人,“宋远升,你猜我今早看见谁了?
老二家的如今可是绫罗绸缎穿金戴银,住的是大园子,出门有婆子跟着,有车夫给赶车。
那派头,比巧珠那亲生母亲都不差什么。
都是嫁给你们宋家,怎么我就这么倒霉?
整日守着你这么个残了的男人,每日手中的银钱都要扣着花。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宝珠也不会被……!!”
说着,齐氏竟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哭了起来。
只是她也知道,这邻里不过一墙之隔,一点儿动静便招的人尽皆知,就连哭都没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来。
原本还气急的宋云升,听罢齐氏的话还有些懵。
“你说什么?什么老二家的?”
齐氏用力揉了眼睛,瞪向他,“怎么?你不信?
要不是巧珠那死丫头亲口告诉我,我也是不信的。
“宋远升,你们老宋家的坟头都冒了青烟了。
你那嫡亲的侄女儿,是整个大邺的女功臣。
不但被皇后封了郡君还进了衙门当了官哩。
今儿一早,我亲眼看到宋钰那贱人和老二家的一道从景园出来,上了马车。”
说着她冷笑一声,“你觉得,就咱们在清远县时,那般对她,那般对二房。
若是让她知道,咱们一家还活着。
她会怎么办?
你可别忘了那小贱人的手段!”
齐氏越说,宋远升的脸色越发难看。
说到最后,齐氏竟嚯的站起身来。
“不行!咱们不能等着她寻过来,得想个法子……”
齐氏说着左右张望,“对了,成勉呢?
他这两日不是休沐,怎么今日还不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