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他以为是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过不去,睁开眼却发现,攀上他肩膀的根本就不是沈棠的手。
而是数不清的红线,绕成了手臂粗细,在他的脖颈愈缠愈紧。
沈棠已经从小榻上坐了起来,这红线就来自她的手腕。
“夫人,是我,我是…心砚……”
沈棠哂笑一声,“怎么这就装不下去了?刚不是还喊我娘子吗?”
“刚…是情不自禁,多有冒犯,还请夫人恕罪!”
心砚被勒的快要喘不过气,感觉自己脚尖儿都碰到鬼门关的门槛了。
“情不自禁……呵…”
沈棠操控情丝缠把他放了下来,“你偷偷摸摸上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魅妖和蝶妖一样不擅长战斗,沈棠收拾他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确切的说,心砚一进入结界的时候,沈棠就发现他了。
她是眼睛暂时看不见,但她鼻子超级灵的。
傅漆玄身上从来没有脂粉气,而是一种很淡的清凉感很足的体香。
最重要的是,傅漆玄才不会那么说话。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他都没有叫过她一声如此黏牙的“娘子”。
她也是忍了又忍才没yue出来的。
新鲜的空气再次回到心砚的胸腔,他大口的喘着气。
“我多日不见夫人,怕您忘了我,又念着您,才忍不住偷跑上来见您的。”
心砚换回了自己的声音,说得是一个情真意切。
他的面纱在拉扯中已经掉落,露出他朗月般皎洁的面容,顾盼生辉的桃花眼,眼里窝着莹润的初春的湖水,还悬浮着破碎的细冰,晃动着婆娑的影。
谪仙之姿,眉目含情。
魅妖最迷人的就是这张颠倒众生的容颜和藏情勾欲的眼。
任谁看了都心生怜惜,被他俘获。
除了沈棠。
她看不见,是真的看不见。
她内心还搁浅在心砚那声“娘子”里,时不时就想干呕。
传言终究是传言,下次见蝶妖的时候,她得辩一辩,魅妖不过如此,比不上魅魔千分之一的。
沈棠不想听他说废话,身子靠着软枕,声音里裹着几分慵懒。
“你说点实在的,如果你还想活着离开这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