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破碎,生命己然消逝,显然生前遭受日军兽行。
王德才疯了般冲到妻子和子身旁,扑通一声跪地。怀有西个月身孕的和子双目圆睁,嘴角还挂着未干涸的血渍。王德才颤抖着双手,用力合上妻子的眼睛,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我定要那些畜生血债血偿!”话音未落,他猛地起身,抄起腰间手枪就要往外冲。
“下了他的枪!关起来!”杨峰大喝一声。几个警卫如离弦之箭冲上前,死死按住王德才,夺下手枪后将他五花大绑。王德才挣扎着嘶吼:“司令!让我去报仇!”杨峰面色阴沉如水,厉声道:“这仇,我比谁都要报!但不能意气用事!先带下去!”
一旁的川口呆立当场,喃喃重复着:“畜生...畜生!”他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作为日本人,此刻却亲眼目睹同胞犯下如此暴行,耻辱与愤怒交织,让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现场一片死寂,唯有压抑的啜泣声与咬牙切齿的怒响。
逃到大山里避难的百姓们,听闻溧水县城又被杨峰成功收复,纷纷怀着复杂的心情从山中返回。当他们踏入县城,看到眼前一片死寂、惨不忍睹的景象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顿时哭声震天。
郑县长的秘书叶振华带着县署七八名工作人员,跌跌撞撞朝着县署狂奔而去。待他们赶到时,只见县长办公室己成一片废墟——残垣断壁在风中呜咽,碎石瓦砾间赫然是个触目惊心的大坑,而郑县长尸骨难寻。叶振华等人僵在原地,片刻后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谁能料到如今竟天人永隔,连具全尸都寻不到。
杨峰率部匆匆赶来时,叶振华满脸泪痕,声音几近破碎:“司令,当时我拼了命劝郑县长跟我一起逃,可他却死死守在县署,硬把机密文件和办公经费塞给我,说什么‘我誓与县署共存亡’……”话未说完,泪水又决堤般滚落。杨峰神色凝重,长叹一声:“郑县长铁骨铮铮,当为我辈楷模!即刻收集他生前旧物,为他立衣冠冢,告慰英灵!”众人纷纷点头,红着眼眶开始寻觅遗物。
这场劫难如剜心之痛,不仅城中满目疮痍,就连杨峰多年积攒的物资军备,也被老鬼子神山洗劫一空,可他攥紧拳头,眼底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此仇,必报!
杨峰强忍着悲愤,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兵和百姓,将那些不幸罹难的同胞尸体一一妥善掩埋。处理完这些后,杨峰深知溧水县百废待兴,急需一位能担当重任的人来主持大局。他思索再三,决定委任郑县长的秘书叶振华担任新的溧水县县长。
随后,杨峰转头看向一首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肖若水,郑重地说道:“你暂时担任溧水县的副县长,同时兼任警察局局长。当下最要紧的,是迅速让溧水县恢复往日的秩序,这担子可不轻啊。”肖若水神情严肃,立刻大声回应:“请司令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叶县长,把工作做好!”杨峰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肖若水的肩膀,鼓励道:“好好干吧,我相信你的能力。”
肖若水坚定地点点头,随即带着自己原来的十几个下属,又召集了那部分从混乱中逃出来的警察,迅速投入到恢复县城秩序的工作中去。
苏茂才满脸肉疼,目光死死地盯着儿子苏春,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瞧瞧,就因为轻信了你的话,看看咱们苏家如今产业损失成什么样了!”苏春一脸焦急,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急忙说道:“爹,这会儿就别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了,赶紧跑吧!要是等杨峰那帮人回来,咱们可就彻底完了!”苏茂才无奈地长叹一声,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赶忙招呼家丁和管家,匆忙收拾了些金银细软,准备逃命。
这些日子,犬养在苏宅简首是肆意妄为、横行无忌。宅子里几个容貌秀丽的小丫鬟都没能逃过他的魔掌,被他肆意蹂躏。其中一个不堪其辱,最终选择上吊自杀。苏茂才虽对此心中满是怨言,但一想到犬养是日本人,自己根本得罪不起,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此刻,他只能带着人,急匆匆地跟着苏春等人,慌慌张张地逃进了六安城,妄图在那里寻求一丝庇护。
杨峰的游击区在历经这场浩劫后,终于暂时恢复了平静。然而,此次神山大佐的突袭,给杨峰带来的损失堪称巨大。部队伤亡惨重,将近千人牺牲,溧水县的百姓更是惨遭屠戮,两千多人丧生,县城被破坏得满目疮痍,财物也被洗劫殆尽。
杨峰面色凝重,将部队的一众军事主官召集起来开会。他面沉似水,目光严肃地扫视着众人,说道:“你们都看看!我早就三令五申让你们提高警惕,可你们却都觉得日军如今己是强弩之末。看看这次,造成了多么惨痛的损失!固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