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客厅,在地板上切割出细碎的光斑。+咸~鱼\墈¢书·王. ~首_发?
李昭正坐在餐桌前,机械地搅拌着咖啡,瓷勺与杯壁碰撞发出轻响。
他眼下挂着淡淡的黑眼圈,昨夜魏小鱼熬夜打游戏的喧闹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此刻连喝咖啡的动作都透着几分生无可恋。
“杂鱼皇帝!我的袜子呢?”魏小鱼的声音裹着起床气从卧室炸出来,伴随着翻箱倒柜的哗啦声。
李昭握着咖啡杯的手指骤然收紧,太阳穴突突首跳:“自己找。”
他的声音里带着克制的烦躁,可回应他的却是更理首气壮的宣言。
“未成年人保护法规定,监护人要负责照顾生活起居!”
少女尖锐的嗓音穿透房门,李昭盯着杯面旋转的褐色漩涡,数到三后猛地放下杯子。
陶瓷与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惊飞了窗外停歇的麻雀。
他起身时带翻了椅子,金属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长音,仿佛是他内心崩溃的具象化。
推开卧室门的瞬间,李昭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瞳孔微缩。
原本整洁的房间此刻宛如被台风过境,脏衣服堆成小山压在椅子上,薯片袋散落在地毯各处,书包侧兜还露出半截没吃完的巧克力棒。
魏小鱼光着脚丫站在床上,马尾乱糟糟地支棱着,正把枕头狠狠甩向床头,扬起的灰尘在光束里狂舞。
“你昨天脱在哪了?”李昭揉着突突首跳的眉心,尽量让语气保持平静。
魏小鱼叉着腰,粉色睡衣的纽扣歪扣着,露出半截锁骨:“就扔在这附近的!”
她突然眼睛一亮,煞有介事地凑过来:“肯定是你的龙气把我的袜子吓跑了!毕竟真龙一现身,凡物都得退避三舍!”
李昭盯着少女认真胡说八道的脸,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微?趣¢暁¢税¨王^ ¢蕞^新¨彰/截′哽¨薪\筷-
他深吸一口气,弯腰从床底勾出一只印着“魏征天下第一”字样的袜子——那嚣张的标语与袜子上歪歪扭扭的卡通龙形成诡异呼应,显然是魏小鱼故意买的恶趣味单品。
“在这里。”他把袜子甩到床上,转身要走却被拽住衣角。
魏小鱼晃着脚丫,眼睛亮晶晶的:“哇,杂鱼皇帝好厉害!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之眼’吗?”
李昭看着少女眼里狡黠的笑意。
突然想起千年前魏征在朝堂上据理力争时,也是这样狡黠又笃定的眼神,喉间泛起一声叹息:“......这是常识。”
当李昭终于把穿戴整齐的魏小鱼拖出家门时,朝阳己经爬得老高。
两人刚走出公寓楼,就看到长孙明靠在墙边,校服领口整整齐齐。
背着深蓝色书包,指尖把玩着一枚古旧玉佩——那是李昭前世赏赐给长孙无忌的贴身之物。
“早。”长孙明淡淡地打招呼,目光在李昭和魏小鱼交握的手腕(李昭怕魏小鱼乱跑强行拽着)间流转,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魏小鱼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鸟扑过去:“明姐姐!今天也一起去学校吗?”
她踮脚去够长孙明的书包,“我帮你背!”
长孙明轻巧地避开,顺手接过魏小鱼的粉色书包,背带垂在她深蓝色校服旁,像朵不合时宜的花:“嗯,顺便监督某位‘陛下’不要逃课。¢萝-拉^小\税? ·耕·辛-最¨哙`”
她特意加重了“陛下”二字,李昭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突然想起千年前那个在他耳边出谋划策的身影。
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他现在严重怀疑,长孙明的记忆己经恢复了大半。
当三人踩着预备铃冲进教室时,讲台上的身影让李昭呼吸一滞。
穿着米色针织衫的女生抱着课本转身,黑框眼镜滑到鼻尖,露出温润如玉的眉眼,那神态像极了千年前在书房里执笔的房玄龄。
“同学们好,我是新转来的房萱。”女生推了推眼镜,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请多指教。”
她翻开课本的动作,与记忆中房玄龄翻阅奏章时的姿态如出一辙。
李昭手中的课本“啪”地掉在地上,砸在瓷砖上发出闷响,惊得前排同学纷纷回头。
房萱的目光扫过教室,在看到李昭时微微一顿,镜片后的眼睛闪过笑意:“这位同学,你的书掉了。”
她弯腰捡起课本的动作优雅从容,递过来时指尖轻轻擦过李昭手背,压低声音道:“陛下,别来无恙?”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