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四溅。

他整个人僵在那里，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完全忘记了要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片刻之后，王明猛地回过神，脸上瞬间涨红，带着浓浓的窘迫。

“失礼，失礼了！”

他连忙弯腰去捡拾碎片，口中喃喃自语。

“在下……在下真是失态了。”

“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未见过……从未想过，一天之内，竟能赚得如此……如此多的银钱！”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激动，甚至带着一丝梦幻感。

他抬起头，看向林凡，又看向李灵儿，眼神复杂。

“原本，我估摸着，今日生意再好，能有个两三百两的进项，便已是顶天了，毕竟昨日才刚刚开张。”

“万万没有料到，大人您今日去仙饮坊走了一趟，这生意……竟是火爆到了这般地步！”

李灵儿接口道，脸上也带着兴奋的光彩。

“是啊，大人走后，客人就没断过，好多人都是听闻县令大人亲临，特意赶来尝鲜的。”

“尤其是那几款大人您指点过的新饮品，卖得最好，到下午时，备好的鲜果都用完了，还是临时又去果行加购了好几批，才勉强应付过来。”

林凡听着两人的话，心中了然。

这就是名人效应。

在这个时代，县令亲临指导，其带来的轰动效应，丝毫不亚于后世请当红明星做代言。

看来，自己这块“金字招牌”，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上不少。

一千两的日利润，这对于学堂的建设，无疑是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王明起身，目光掠过地上酒杯碎裂后留下的湿痕，方才那千两银子的冲击余波未平，更让他对之前的质疑感到几分汗颜。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对着林凡躬身行了一个远超平日标准的深礼，动作一丝不苟，充满了诚恳。

“大人。”

王明的语气带着几分懊悔，也带着释然。

“刚才是在下多想了，见识浅薄，险些误会了大人的深意。”

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却无比真挚。

“还望大人多多包涵，不要计较属下方才的冒昧之言。”

林凡看着王明这般郑重的道歉，倒是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仙饮坊的惊人收益，竟直接打消了王明心中关于福满楼合作的疑虑，甚至让他主动为之前的试探致歉。

林凡微微颔首，神色平和。

“王大哥，你言重了。”

他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驱散了空气中残留的最后一丝尴尬。

“此事怪不得你。”

“先前是我没有解释清楚细节，你心有疑虑，本是常情。”

站在一旁的李灵儿和王二看着自家大人和县丞之间这番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茫然。

他们不太明白，为何县丞大人会突然如此郑重地向大人道歉。

王二见状，觉得此地似乎已无他事，便上前一步，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大人、县丞。”

他微微躬身。

“这里没什么事，属下便先回去了。”

林凡转头看向他。

“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