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明明承受着千夫所指，却还能保持这般镇定。

明明这件事情只需要他派人调查，揪出谣言的来源，稍稍使一些手段他们就老实了。

但她宁愿自己面对，也不来找他……

想到这儿，谢云谏眸子暗淡下来，嘴唇微微一动，用唇语发出命令。

听到动静，流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窗边。

看着他恭敬的模样，谢云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咬牙道：“去，把姜府这些年苛待世子妃的桩桩件件，全都抖出去，闹得越大越好！”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将那些诋毁她的人都撕成碎片。

但他不能暴露，只能用这种方式为她撑腰。

而身为端王世子，他的手段远比武姨娘的高超许多。

很快，姜府虐待嫡女的消息就像野火燎原般席卷京城。

早市上卖菜的老农原本还在骂姜黎，此刻已经改了口风，直拍着大腿叹气：“作孽哟！原来姜家嫡女在娘家过得连下人都不如，天天吃不饱饭还得挨打！”

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更是直接换了新段子，惊堂木重重一拍：“各位可听说了？姜家表面风光，内里竟苛待嫡女，生生把好好的闺女往火坑里推！”

就连街边玩耍的孩童都拍着手唱：“姜家狠，姜家毒，嫡女过得不如猪！”

流火扮成走街串巷的货郎，挑着担子故意绕到姜府后门叫卖。

“姜家苛待嫡女喽！亲爹拿闺女当抹布使！妾室生的儿女都能踩在她的头上！”

清亮的吆喝声引得门房探头张望，没半个时辰，这话就传到了姜父耳朵里。

正在书房练字的姜父气得毛笔都折断了，墨汁溅在刚写好的“家和万事兴”匾额上。

“混帐！哪个杀千刀的在胡说八道！”

他踹翻脚边的绣墩，对着管家咆哮：“立刻去查，把传谣言的人都给我抓起来！”

可流火是何等人？

早在确认流言传进姜府时，就已经一溜烟跑了。

等管家带人出来的时候，门外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