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他都没有说是别人抢走了爸,也没有去抢回来,他深知不是自己的强取豪夺都没有用,是自己的别人明争暗抢都抢不走。说实话,活一天他的愧疚就多一分,而不是淡一分。
对这个家,他只有顺从,只有依附因为他明白自己的存在,也做不到把自己当真正的周邻河,然后像周家子一样肆意洒脱。系统曾说,要他不要太过耿耿于怀,周邻河就是他,他既是周邻河,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周邻河,那就是活着的周邻河,就算他现在坦白自己的身份都没有人相信他不是他。先后的忌日,或许是出于郑栩已经长大成人的缘故,皇帝特意辍朝一日,引阖宫上下众祭先后,可惜的皇帝此举落在郑栩心中真的算不上是什么好心,若是真心欢喜元后,又何必在她死后这么些年才想起来她一个人红颜薄命,皇帝假仁,郑栩这些年早有感悟,所以他也不会去期待什么,从不渴望父慈子孝。或许是母后去世的那一刻,或许是他开始宠幸周贵妃母子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唯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护住自己在乎的,其他都是空口白话。周邻河好记性,没有忘记自己与郑栩的第一次交汇,也是多年前的今天,那个时候的郑栩还只是一个刚刚丧母的孩子,而现在的郑栩却是一个有着与皇帝一样勇谋的皇位候选人。说真的,在周邻河看来,郑栩会是郑炤皇位的最大的绊脚石,如果郑栩这样壮大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把郑炤甩的远远地,让后者遥不可及。就是这样的人,系统君却要他与他保持友好的关系,周邻河真的很勉为其难。他只说让他接近郑栩,最好能和他成为朋友,可他明明知道自己与郑栩可谓是苦大仇深了。他还记得郑栩掐住他的时候是多么的狠,那个时候的他分明是让自己死,只是理智战胜了他的恨意,所以才让他多活了这些时候。他没有办法去讨好一个差点要了他的命了的人。所以,今年的灯笼,不会是郑栩的了。周邻河看着自己完美的作品开始想该给谁呢?曾幼棠算了吧,给了他他肯定会拿给所有人显摆,然后自己又成为众矢之的,沦为京城的一桩奇谈。最后的决定是给允福,让他当了这么久的中间人,自己却没能给他一盏属于他的祝福。允福也是个苦命人,说白了,是封建主义的悲哀。被父母卖进皇宫,只为了换几两碎银,这皇宫是个什么地方,有人对这里趋之若鹜,唯有身在此中的人才会明白这是一个泥潭,一朝不慎,连具完整的骨头都不剩。次日,周邻河提着他做好的灯笼美美的进了宫,原本是打算给允福的,可是却在途中遇上了从太学宫出来的郑炤。他已经许久未进宫来,郑炤可是日日思夜想才把他盼来,看见周邻河,撒欢儿的跑过去,把人圈住,以解自己的相思之情。周邻河勉强挣扎出来,灯笼硌到了郑炤,他才看见周邻河手上的东西。郑炤分外惊喜,不过他一点都不惊讶周邻河的手艺。“红奴儿,这是你给我做的吗?”郑炤只是问了一句,还没有得到周邻河的答案就迫不及待的从周邻河手里取过灯杆,高举在眼前打量着这盏可以旋转的走马灯,眼里俱是欢喜。“不……”周邻河想说不是,但看着郑炤眼睛里的喜欢却是一噎,那句不是的话却最终没有说出来,这时候说不是给他的,有点伤人吧。·w-e.n·x~u\e!t¨x?t-.*c`o\m.更何况,郑炤从来都是把好的留给他,而自己,似乎却习以为常当成了理所当然,现在却发现好像自己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最后只得笑了笑。“你喜欢就好。”郑炤格外喜欢这盏灯笼,教人挂在了殿内的寝居室,还特意当着贵妃的面夸赞了他一番。贵妃也是很开心,似乎周邻河是有什么天大的本事一般被他们夸的天花乱坠。允福今年一如既往的做好了被周邻河叫去的准备,可是这天他等到了天黑,周邻河都没有出现。他在想,是不是,先前殿下对周邻河做的事情,让周邻河对他失望了,所以不再送殿下生辰礼。同样的,郑栩也是从早等到黑,等那个一如既往不会迟到的礼物,他还特意叮嘱人看着允福公公,可是,终究还是失望了,他满怀期待的看着允福出现,可是手里没有东西。“殿下……”郑栩那炽热的眼神看得允福战战兢兢。待他没有从允福身上发现半点关于灯笼的蛛丝马迹后,那炽热的眼神变得幽怨起来。“今年没有了吗?”允福明白郑栩说什么,可是却装糊涂。“殿下是指什么?”“灯笼。”“灯笼没有呢,今年没有人送。”是真的,没有人送,上元节送灯笼是寻常百姓才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