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是。
她突然明白了为何红奴为何宁愿瞒着父亲也要和他走得近。其实像大皇子这样的人才是每个女子都向往的人,无论是那高贵的身份还是这个人。*x~z?h+a-i!s+h,u!.~c¨o_m-她觉得此行定会不负她的期望。水路比陆路快不了多少,但总归还是到了下船的时候,临行前,周红叶磨磨蹭蹭到郑栩面前,扬起自己的小脸。“你们也是到水都的啊?”水都是上北最后一条水路,在这里下了船就要走陆地上大雁关了,不过都到了这里,离大雁关也就这一日的路程了。郑栩摇头,周红叶有意装作不识他,那他也乐意去配合她,两个彼此知根知底的人此刻却扮演着相见不识。“不是,去大雁关的。”“噢,好巧,我也是。”周红叶乐呵呵的点头,看着辛集买了马来,连忙表示要同行。“那……可否,捎我一段?”不是她脸厚,而是这一路风餐露宿的确太苦了,可怜她又是孤身一人在这他乡异地,还是结伴同行的好,更何况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郑栩而来。她想知道郑栩这个人,是怎样的人,想知道,红奴为何那般维护他。不过她已经有了答案,可是她还是想要接近他,认识他。“老刘回来了。”所有人翘首以盼,等着老刘拿着钱回来,周邻河也投去了目光。只见老刘提着一个钱袋子大摇大摆的进来。“这是今天的赏钱,爷说了只要好好办事必不会少了我们兄弟的。”所有人争先恐后的去抢属于自己的那份,周邻河也免不了庸俗,只是不去哄抢,最后得手的碎银子也没有用,揣进怀里以备不时之需。 后半夜的时候,那些拿了钱出去潇洒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挤在一起叙说着今日的酒是多香醇,碗里的大猪肘子多么肥嫩多汁。渐渐的也就都热闹起来,没有人睡得着。周邻河看着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破鞋包不住脚趾,却因为饱餐一顿就喜笑颜开心满意足。他突然觉得,这个时代是可悲的,富贵的只会更富贵,而穷人只能更落魄。夜里大家围着火堆取暖,周邻河发现对面多了块空石板,而以往都是坐满的。“怎么只有十个人了?”他数了数,那日去赛马道都是十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少了个。有的听见了却没有理会,有的表示不知道一问谁都不知道少的那个人是谁,大家一起这么久,却连那个人的名字和样貌都不记得。“可能出去花钱了,这都很正常。”老汉拉着他不要继续揣测,大家得了些钱,肯定是要出去花的痛快。而他不知道的是,躺在一边的老刘听着周邻河的话,眼神逐渐蒙上一层阴翳。第二天,那个少了的人还是没有回来,老汉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别想了,就是我们这些人了,没有再多的了。”“什么意思?”周邻河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对一个突然消失的活生生的人表现得那般无关紧要。“办事捞好处,也得给人留好处。”老汉说的够直白了,一周邻河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直觉问题就出现在那个老刘身上。“是他?”“我们曾经是将近五十个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后来啊,死的死,走的走,也剩下了十几个人,到今年还有十个人算苍天眷顾了。”老刘掏出他得的碎银子,在黢黑的手掌里摩挲着那不规则的边角。两个人没有沉默多久,外面就有人跑进来喊人。“快快快!李府上又施粥了!”说完不管有没有人听见,顺便找到自己的碗兴冲冲的跑去了。周邻河跟着老汉也去了,排在长长的队伍的末端,一眼望不到头。不仅有乞丐,也有平民百姓,都在等着那顿免费的午餐。在队伍里可以听见前后都在议论李府,年年都会出来布施,而且粥里还有青菜和肉糜,对于一年都吃不上一口肉的人来说已经算是最奢豪的饭菜了。李府……这两个字钻进他脑袋里,他就想到了李文意。李家父子族人都在大雁关,家眷也都随军迁来大雁城安居,这李府就该是他们了。周邻河夹着碗四望,突然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他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欸!你去哪儿?”老汉看着排自己前面的人突然脱离队伍也不知道干嘛直冲冲的朝一个方向走了。当然他的呼唤是唤不回周邻河的。他跟在老刘身后看着他和一个身穿青花色衣服的人在说话,然后那个人拿出一个小纸包交到了老刘手上,可不管周邻河怎么伸长脖子都看不见那个人的半副模样。他看着那个纸包心里已经脑补出一副画面,按照剧情发展,这个纸包十有八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