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刘果真是做贼心虚,到了长春河的码头,就迫不及待的要上船。
周邻河看着老刘那遮遮掩掩的样子,固然换了身衣服他还是认得出他。“要快船,立马开船!”老刘一见到船商就抓着人问,船商连连摆手。“哟,再快的也得等半刻才能开船呢,这船夫都还没到位呢。”“行,赶紧的,我着急。”老刘见实在没法催促只得等着,他似乎有点焦躁不安,回头看的时候都带着几分恐慌。周邻河走到老刘背后,看着他挎着着个包袱,看起来都沉甸甸的。他故意蹲在地上,摸了个空,然后握紧拳头起身向老刘喊道:“哎!兄弟,你东西掉了。”老刘闻声扭头,见周邻河看着自己,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他扯了扯包袱,然后也没有多想,走向周邻河。“好嘞,是我的。”周邻河看着老刘走向自己,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再也按耐不住。这般匕首的出处是他也没有想到的。当他打开那包衣服时,这把匕首滚落,他没想到那商人会赠自己匕首。不过知遇之恩,他没齿难忘,也正好留给他防身。这多亏了这把利器,不然他还不知道怎么对付老刘呢。他跨出一步,手里的匕首亮出,却匿在两人之间,悄无声息的抵在了老刘的腰间。匕首抵在老刘的腰间,老刘感觉到腰间有硬物僵硬着脖子不可置信的看向周邻河,周邻河附耳轻声道:“别动,别说话,跟我走。”老刘不想任人摆布,可是他已经是占板上的鱼肉,他费劲心思的逃出大雁城就是为了茍活,哪里愿意在这时丢了自己的命。周邻河攥着匕首的手不送,时不时的推进一下,那逐渐深入的尖端,刺破了他的麻衣,似乎下一秒就要刺进了他的皮肉里。周邻河就这样威胁着老刘把他带出了码头。老刘被推在墙上,背后周邻河压着他,反剪着胳膊,动弹不得。他脸被挤变了形,墙壁上的沙砾咯得他脸刺疼,却只能哀声求饶。“你到底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挟持我?”周邻河嗤笑。“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儿我们还见过呢。这些日子多亏你,好歹没叫我饿死街头。”他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身份了,这叫老刘傻眼了。“你……”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衣鲜亮丽的俊丽少年就是破庙里跟着老汉的那个邋遢乞丐。“要想活命就得听我的,你说的那个在长春河的间人在哪?”“他们已经走了。”“呵,诓我,昨天到现在的船只只走了两艘货船,根本不让上人。”他来的早,问过船商,最近战事吃紧,与外邦关系微妙,交往没有了以前的密切,特别是水运压根没有了以前的便利如今要出海,就得每天去官府打批文,费时又费力,一天能出一艘船都是最快的。周邻河不客气的在他脸上一划拉,一道带着血色的口子逐渐出现在他的脸皮上,微微的刺痛感,可是把老刘吓得不轻,双股战战,哆哆嗦嗦的还是直言不讳了。“今儿晚上,他们会离开澧朝。”“我要你把我送上船。”“不可能,能上船的只有羌族人。”要是能上他又何至于自己一个人逃命,求得他们庇护不是最安全的法子么。周邻河看着老刘但笑不语,其意不言而喻。周邻河知道,凭他的本事,怎么可能上不了船,只是看他愿不愿意或者,想不想活命罢了。老刘这个时候才知道,周邻河的的确确是个狠人,能追到长春河来,还要追上出澧朝的船,只凭他一人,有胆有谋。想他在大雁城里对着人低声下气的可怜样在地上和人抢铜板的邋遢样,也绝对无法和面前这个面容佚丽眼里露着杀意,手里握着的刀子却从容不迫的人联想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