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开我。
在府里养伤几天,该见的人都见了,却见了一个不该见到的人。养伤的日子特别难熬,不是屋里熬就是屋外熬,反正就是不能出门。 他坐在院子里,因着气候还冷,裹了一件厚衣裳,在看《易经》,书是他爹的,他只是拿来打发时间。后面有动静,他只当是香吟,还说了句:“别加炭火了,我烤得嘴巴都干了。”只是过了好久背后都没有人应答,若是香吟不会如此失礼,他疑惑的转身看去,却是郑栩。他似仓皇而来,两颊绯红一片,头发丝亦是乱了,只是穿得厚成,望着自己,眼睛里总是别人看不透的深沉。“您为何在这里?不是被禁足了吗?”郑栩黑得能发亮的眼睛从看到周邻河的那一刻就没有移开过,从头到脚几次探索,见他无碍,才冷静回来。“宫里人说你受伤了,我想来看看你。”周邻河受伤的事情,自然宫里人都传遍了。特别是郑炤,周邻河的事情一出来,他就第一个跑去了碧水阁,不顾门口的侍卫闯进来,砸了他一屋子的摆设,骂他欺负周邻河,却没有本事冲他来。他知道,元家做的过分了,可是,他却不能给周邻河一个交代,父皇且都不在追究,他能去追究什么他想,自己就算是觉得自己帮了周邻河,可是他却没有郑炤的勇气,他在周邻河的事情上永远都勇往直前,他说那是因为他是周邻河的哥哥,他们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他好像总是这般,说他软弱吧,他也在周邻河的事情上一致坚定;说他坚定吧,却还是在权利面前,把周邻河败下阵来过。孙先生说,殿下胸襟广阔,定不会因为一件小事损了他的大业之计。可是,他那个时候好想说,他也曾想把大业与周邻河放一起,放在一样的位置上,可是他心里是那么想的,却永远不敢说出来过。允福说,周公子是个好人,对殿下好,殿下也万倍对周公子好。他只是笑看着他收到的那些灯笼,想着,自己是不是多努力点,以后就能收到挂满一个城墙的灯笼。辛集说,只要是殿下的决定,一切都是对的。他其实也有错的时候,好比徐菽说过的,殿下做什么事情都不曾退缩,却也在周邻河的事情上犯了难。又一次,他选择了忍让,好像他还是没有勇气和那个至高无上的权利说不。他努力过,只是他还没有对抗权利的本事。周邻河无奈,这件事被传开也是正常,只是他没有想到郑栩会亲自来见他。对于他的身份来说,这样做,多少是欠周到了。他尚在禁足之中,如此莽撞行事,这可是违抗圣旨,他一个现代人都已经畏惧在至高无上的皇权之下,郑栩还在挑战陛下的余威。他或许是有感动,能让他不顾一切,自己何德何能;却在想到郑栩这样做的后果后就只有不寒而栗。“殿下,请您顾着您的身份,您是皇子,您这是在干什么?您私自出宫会让陛下更加盛怒的!”“我只是来看看你,我一会就回去。”他看着周邻河,似乎想把他多年来对周邻河的所有想说的话都倒出来,不然他都不好过。被禁足的日子,是他难得的清闲日子,他也想过很多。父皇不会再一味的迁就自己了,自己仅仅存在的价值是他的嫡系长子,自己远不如郑炤那般在他心里有价值,余生自己能留着的只有这个他还在争夺的皇位以及他外家或多或少的亲情。他想过周邻河这个人,该是他生命里怎样的存在,若是不了解他的过去,或压根就不知道他是自己曾经看到的那束光,或许他会把他当做敌人,最后清场。只是后来的自己有幸没有错过他,那他便也无法忽略自己曾经对他的炽热的追逐。这些年他变着法的对他好,但他不会领情啊,在他眼里,他只是他的君。他似乎很怕和自己有半点干系,就像他说的,周家其实和他不是一个阵营,只是他变了而已。他能说出站在自己身边的那句话,他其实很感动,远比徐菽的出现要喜悦得多,他都能迈出这一步了,他是否也要往前走。“我为我曾经的懦弱刚到抱歉,但是以后不会了。”没有出京寻他,或许是他一辈子的过错,如果当时他去了,是不是,他都不会对自己再一次陌生“你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会为你遮风挡雨,而不是你挡在我面前。”又是承诺,周邻河都要气笑了,他何德何能让一国皇子对自己如此关照。“你疯了吗?”他听不懂郑栩在说什么这些话说给他听似乎就是在说,我的人打了你,很抱歉,但是以为不会了。周邻河只觉得郑栩脑子有坑,成大事者,藏于心行于事,不谋于众,他怎么总是有千个万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