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性情中人,做事果敢,说承认就坦然承认了也没有躲躲藏藏。但是这还不是夸他的时候。
吃了,果然,他就知道,稻米是给吃了。周邻河打量起面前的年轻人,二十几的人了,看着也壮实,并非面黄肌瘦之类,就是有点心虚,眼睛不敢落在同一个地方太久。大家都饿,不止他一个人饿着肚子,别人都没有打种子的主意,他倒好,连种子都不放过,现把潼关置于死地之中。周邻河是什么心情,只差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了,但是,事实上,他就这么看着他,没有暴跳如雷,只是冷漠的盯着他。那人被盯得心生惧意,不再仰起高高的头颅,有些慌张的解释:“对不起,我饿极了,我想着……我以为是能吃的。”先暴跳如雷的不是周邻河,是百姓们。他们辛辛苦苦的开垦荒地,每天拖着吃不饱的肚子顶着太阳去干活,为的就是周邻河带来的希望,原本以为,这一次只要大家努力了就一定有收获,可是,收获还没有看到,播种的种子先没了。他们个个都是气急败坏地扯着人就开始怒斥:“好你个张庄,瞧着你也是个老实的,没想到你居然干出这种事!”“你怎么对得起大家伙儿?现在你连种子都吃了,我们种什么吃?!”“你个杀千刀的,干的什么事啊?”大家义愤填膺的指责张庄,有人已经丢了农具在地上撒泼打滚,哭诉老天爷的不公,窘迫的生活中还遇到这种事情。张庄被人围着指责得面子里子都没有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事关潼关之后,也是十分懊恼。可是后悔又怎样,吃进去的稻米还能吐出来吗?周邻河叹了口气,他原以为,都变好了,看来,也不尽其实。如果这次是张庄,下次说不定还有谁?这种事情,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三次甚至无数次。他也不会处罚张庄,但是也不会处理这件事情了,他不要一直在前面做着别人压根不在乎的事情,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也要撂挑子不干了。“我也没有办法了,你们看着办吧。”或许是真的失望了,也或许是为了惩罚这群人,他选择了撒手不管。说他是潼关的领头人,可是他也是第一次来潼关做官、第一次学着带着大家生活、更是第一次做这些事情。他曾经手里除了书本、除了竹条也只是缰绳;而现在他拿起了农具、担起了一座城的生计。他也是在学着做好一个父母官,所以,他也想他们能配合自己、认可自己,而不是,拆他的台,做着与他背道而驰的事情。百姓们看着周邻河撒手离开,个个欲言又止,却是真的时觉得天塌了一般,连周邻河都不管了,他们还能怎么办?打骂张庄能改变什么?什么都改变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心情,这一刻在他们身上演绎了出来。e(2白?£+马a¥书$?=院; ?无?+t错=@内μ,容°a*秦颂文一路跟着,对于仓库里的东西他最是清楚不过的呢,种子其实还有,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周邻河要这样说。“大人,我们不是还有一些种子吗?”“不逼他们一回,他们认识不到严重性,一直这样,下次就不是偷吃种子了。这点种子还不到拿出来的时候。”他自有打算,不会放任他们胡来,也不会放任潼关前功尽弃。幸好先前在京城,临走前有向户部申请了一批种子,果真还是用得上的。“好。”秦颂文现在是全力支持周邻河,他做的决定都是对的,自己都会听言听计从。能有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为他们潼关的官,何其有幸,唯有支持才是对潼关最好的交代。原本以为,张庄会因此愧疚而改正态度结果到晚上的时候,张庄就来事了。“大人,出事了!”秦颂文急匆匆闯进来的时候他都已经退了外衣准备歇下了。“怎么了?”见着秦颂文如此慌张,还是头一回这般失态,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张庄受不了大家伙的指责,说是要去仓木格借种子,不过他为了走捷径,走了栓羊道!”秦颂文急得直跳脚,栓羊道这个地方却是周邻河第一次听说。 “栓羊道?那里有什么问题吗?”“栓羊道是群狼生活的地方啊!那里全是狼,去了就必死无疑!”狼群,让周邻河想起了小宝的爹,听阿芬说就是命丧狼口。“蠢货!”周邻河脑门子一抽,要是张庄在现场非得打一顿才解气,外衣都来不及穿就走了出去。“叫白起带上人,去拴羊道。”纵然心里对张庄多气,还是召集了人去栓羊道找张庄,一个人的命也是命,他没有想逼死张庄,只是想借此机会让他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