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褚追着问:“之前的话不作数了?”
周邻河心里这时候火急火燎的,哪里还有闲工夫大言不惭的使手段把赫连褚困在掌中。要知道图尔可是有议和的心思的,而那莫名其妙的条件却是冲着自己,自己要是再不回去,等着自己被当做礼物捆住送去图尔千刀万剐吗?“做不了数,您什么人啊,我可没那个本事。还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吧!”周邻河冲赫连褚行了个抱拳礼,说完就翻身上马,如今的动作越发的利落。赫连褚为他牵住缰绳,望着坐在马上的人,不知是否是他身后的阳光太刺眼还是距离太高,只觉得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了。“下次相见,我们就是要在战场上了。”周邻河踏入营队时,那方才是又经历了一场浴血奋战,带兵回营的郑栩还在门外头就着冷水冲去浑身的血气。他打着赤膊,就下半身系着条黑色的裤子,拎起来莫言提来的水就朝自己兜头淋下,就冲着自己底子好也是不怕伤了风寒。周邻河下马后就朝着郑栩快步而去,刚好莫言把空桶拎走。“怎么回事?”郑栩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很是不忿。“父皇的旨意,要求与图尔议和,这怎么能议和!他们的条件无非就是你,议和就是拿你去换这一时的安宁!”周邻河早就猜到了如果是议和,按照图尔对他的仇恨,绝大可能都是要他做交换的。只是,图尔想议和,也仅仅是那日开战前的插曲,知道人也不多,陛下怎么知道图尔有议和之心的?他无法不去揣测军中的这些人,毕竟在军中,杀的外敌,也最怕背后捅刀子的人。按照陛下只手遮天的谋略,怕是这群人中有他的眼线吧。潼关原本的将领不可能有陛下的眼线,这里的人连京城都没去过,怎么也不可能会成为陛下的线人,怕是郑栩带来的人才有问题吧。夏侯恩等人也是知道消息的,旨意传来的时候,没有人接旨,个个憋住粗气不敢啃声,当时就给了那传旨官一个尴尬的境地,传旨官捧着圣旨□□晾着,他可怜兮兮的望着最前头的郑栩,奈何也是个硬脾气的。不过也没有闹得多难堪,最后也是他一声不吭的把圣旨接了下来,却是当即就赶走了传旨使官,那架势,还以为要拿那传旨官祭旗,吓得人着连滚带爬、急忙慌的就跑了。固然是出了口恶气,可保不齐回去要在朝中百官面前参郑栩一顿了。“周大人来了。”一副尉的从营帐里钻出来,见着人都在,便请了他们进去,各营的将领都在,商议着下一步的打算。“不能议和!”夏侯恩瞧着周邻河,他抗拒圣旨的心情不比郑栩少半分。他们都是铮铮铁骨的汉子,既然在沙场上,那就是宁愿去杀个片甲不留的也不同意拿周邻河去换议和的窝囊气!“大人为我等出生入死,我等岂能是缩头乌龟,用大人之命换取潼关太平!出去问问,谁会同意!”群将激愤,大有誓死不从的架势。惹得周邻河也是热泪盈眶。郑栩拍桌而起。“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周邻河愕然的看着郑栩,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劝。“殿下?”奈何一屋子的斗气十足,很快淹没了他的顾虑。“打!接着打!”“就是,打他个哭爹喊娘的!”当夜难得是奔波一天的他没有丝毫睡意,自从经历雪山一事后,身体便是越发的消受不起,固然有汤药煨着,到底是大不如前了。夜晚将士们围坐在一起,大家也不分彼此,拉着旁边的弟兄就津津乐道起来,讲述自己在战场上的勇猛与果敢,唏嘘他们的刀都砍钝了。看着将士们围着篝火吹嘘着自己的事迹,他心中也生出了一股,合该如此的心思。周邻河的到来没有掀起多大的动静,大家对他也是热切,招呼着人坐下,还让出了不吹风的位置。“军师大人,您呢?这辈子做过最牛逼的事情是什么?”周邻河一愣,随机假装思索起来,只他还没有说上来其余人就先闹了。“嘿嘿,那肯定是炸山啊!多牛逼啊,说出去都要给军师竖大拇指的!”周邻河好笑的摇头,义正言辞道:“我啊,那肯定是跟你们的太子睡一屋。”此言一出,有一瞬间的寂静,但随即就跟烟花炸开了一般。“哟!”众人哗然起哄,瞬间闹哄哄的,炸开了锅。“还是周大人牛逼啊!那可是咱们储君!我连提鞋都不配呢您就能跟太子殿下睡一屋了!”“太子殿下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先前我们出战,太子杀人都不眨眼的,这样的人我们还是敬而远之吧,就属军师您,跟哪位都合得来,要是我晚上跟太子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