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引?我早就把那些东西烧了!”他指着樟木箱里的小匣子,“这里面的珠宝,才是蒙古王爷给的报酬!赵玉贞到死都不知道,她陪嫁来的那些‘嫁妆’,早就被我换成了赃物!”
苏半城猛地抬头,看见谭宗浚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正往褥子上凑。他扑过去按住谭宗浚的手,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樟木箱里的珠宝滚落一地,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混乱中,阿福带着巡捕踹开了西跨院的门。灯笼的光刺破黑暗,照亮了满地狼藉,也照亮了谭宗浚袖口露出的那块刺青——与蒙古王府密信上盖的火漆印一模一样。
苏半城捡起那枚青玉印章,指尖抚过“苏氏藏珍”四个字。他突然明白,父亲临终前为何要死死攥着那截拐杖——杖头里藏着的,或许就是赵玉贞嫁妆匣里真正的盐引。而此刻,太原城的钟楼上传来三更的钟声,那声音穿过云层,仿佛是二十年前的冤魂,终于等到了昭雪的时刻。
樟木箱的铜锁在搏斗中裂成了两半,月光顺着裂缝钻进箱底,照亮了一行刻在木板上的小字:“杀我者,非谭郎,乃黑风口戴面具人。”苏半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黑风口那枚带血的箭簇,想起蒙面人在晋祠壁画后留下的脚印——这盘棋,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他将药方和印章揣进怀里,转身望向墙外。远处的协同庆票号还亮着灯,像一只睁着的眼睛,注视着这座城里隐藏的秘密。赵玉贞的嫁妆匣打开了,可通往真相的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