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终于空闲了一点儿,说是空闲,不过是睡前的那一点儿时间罢了。·辛¨顽· ′ ·鰰_占? ·冕*费^粤_读.
迟晚拿了笔墨,盘腿坐在小案桌前,开始写这几天的第一封信。
还好她现在距离京都不算远,写了信,快马加鞭一天半就能赶到。
她提笔写下了第一句话。
——九舟卿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做好了跟北宁战斗准备,还未出京都,我就想你了,满心都是你的身影,万千柔情缠绕,全是与你的朝朝暮暮。
我在军营中一切都好,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两个小家伙给春归带就好,你不要受累……
一张纸不够写,后面的字越写越小。
没办法,迟晚又换了一张纸写。
她絮絮叨叨的,把自己吃饭喝水的一些小事都写了上去,她会想要知道虞九舟在京都做了什么,想必虞九舟也想知道,她在京营都做了什么。
絮絮叨叨地写了上千字后,迟晚忍不住活动了下手腕。
最后在末尾写着——等战事平息,我就会回来,望吾妻珍重。
……
等虞九舟看到信时,已经是两天后了。·d+q·s-b¨o-o·k·.*c′o\m′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哪怕不看内容,虞九舟的唇角都压不住。
跟信一起送回来的还有战报,得知迟晚刚去没几天就迎来了大捷,心里很是开心。
朝中如今对迟晚都是赞誉,说有驸马在,京都定然安然无恙。
知道北宁很有可能打不到京都脚下后,不少想要逃离京都的官员,心思多少安定了下来。
虞九舟看到捷报后,心中满满的骄傲,看到迟晚的家书后,好笑之余,是满满的思念。
当时站在城墙上,看着迟晚远去的背影,她的手紧紧抓住城墙,生怕自己会叫迟晚的名字。
她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分别时的苦涩,还有担忧,充斥在她的心间。
有一瞬间她在想,要是她不是长公主就好了,迟晚就不必出去打仗。
可山河破碎,又有哪一处能安家。
这样的念头她就想过一次,随后她依然是长公主,坚韧不拔,坚毅果决,清冷孤傲。
虞九舟不允许自己有退缩的想法,她是大周的长公主,身为长公主,她有责任保护大周百姓。\餿-艘?暁*税!枉! ′冕/肺_岳?黩.
她才不屑做圣元帝那样的人,一个只会逃避的阴狠小人。
只是,迟晚的离开,不仅是让她开始不适应现在的生活,更多的还是心理问题。
她会想很多事情,上辈子的,这辈子的。
虞九舟发现,迟晚的存在治愈了她的阴郁偏执,敏感多疑。
上辈子的最后,她心存死意,何尝不是她发现,自己的性格缺陷,竟然跟皇帝如此的像。
说出去也好笑,她是皇帝的女儿,皇帝曾一手教她帝王之术,像皇帝有什么不对的?
不对,当然不对,她不想做这样的人,阴郁偏执,敏感多疑都是在知道圣元帝的所有阴谋之后。
虞九舟知道,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人,重生后,她的心里进行了一场拉扯。
她讨厌圣元帝,不想成为圣元帝那种人,可她的性格已然发生了变化。
但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敏感多疑消失了?
好像就是对迟晚的看法慢慢改观,直到喜欢上迟晚开始。
她也很久没有人在无人的角落,自己抚慰着伤口,世界一片黑白。
迟晚给她的世界带来了久违的色彩。
所以迟晚一离开,她心里的阴郁又涌了上来。
就像是中毒,迟晚是她的解药,迟晚一离开,她的毒就又发了。
但在看到这长长的一封信后,虞九舟阴郁的心又被治愈了。
信上的内容一点点地温暖了她的心,让她的阴郁消失不见。
虞九舟提笔在空白的纸上写下了两个字——已阅。
想了想,就这两个字是不是太少了?可她不是矫情的人,也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
停顿了一会儿,她换了一张纸重新写道——今朝的信,孤已阅,今朝此行,孤等你胜利归来。
一本正经地写信,不像是写给老婆的,像是写给下属的。
于是,虞九舟又换了一张纸——行军苦寒,阿晚保重,孤在京都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