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迟以一幅惊讶的模样捂住嘴:
“你要给我?”孟易觉沉默,没有说话。“一路上你都对我没有好脸,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太好了,看来那只是我的错觉而已。”女人举起沾着步思帷血液的手,装模做样地擦了擦眼角。“不,那不是错觉。”孟易觉毫不留情地说。“啊,那我知道了。”狡猾的魔族早就料到了结果,她笑着,扯着几近失去意识的步思帷的头发,将她低垂的脑袋提了起来:“你是想要这个,对吧?”她笑的像个天真的孩子,行为却像令人憎恨的魔鬼。“给我把你他*的脏手松开。”孟易觉满脸厌恶,一瞬之间,万千星辰齐出,风驰电掣地冲向魔族的手腕。 鲜血自那处白洁飙飞而出,有的甚至落进了步思帷的嘴里,脏污的血液让她咳嗽连连。失去了力度支撑,她的身体很快又向后倒去。“诶?”看着空荡荡、正在飙血的手腕,洛觉迟似乎没有想过还有这种可能:“虽然说这是三十岁的我,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刚烈的吗?”她似乎是在努力组织自己的词汇,虽然看上去她像一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一样,但简单的言语仍旧能凸显她的惊喜。“我很开心哦,”她笑了:“做出了正确的决定,能来见你一面,没有直接把你杀掉,这让我感到很快乐。”“是吗,这让我感到不开心。”孟易觉面无表情,没有拿珠子的另一只手暗暗准备着掐诀。“哎呀,没关系的。”对面的少女笑的连眼睛都眯起来了:“这样吧!”映着血色的黑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我呢……”她看了自己的手腕一眼,就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似乎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左手已经没有了,随后她绕着步思帷转了一圈,又重新用右手抓住步思帷。当然,这次没再抓头发了,而是抓的衣领。“我就把这个还给你,怎么样?”“你先把她还给我。”“好哦。”少女甜甜一笑,手上一发力,步思帷这么一个大活人就直接朝着孟易觉飞了过去。孟易觉赶忙用刚刚汇聚而成的星云温柔地托住她,之后让她慢慢地躺到地上,熟练地掏出各类急救用具为她止血。待到急救结束,总算是没有了生命危险以后,孟易觉这才松了一口气。当孟易觉再次擡头时,她脸上的嫌恶越发浓重。洛觉迟见状大笑道:“你这个表情好有意思。”“啧。”“想问什么,快问。”孟易觉站起来,毫不胆怯地与眼前的魔族对峙。“嗯……”染血的魔族歪头:“就刚刚那个问题啊,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你不是见我第一眼就知道我是魔族了吗?”洛觉迟当时还有过一瞬间的犹豫,犹豫到底要不要继续演下去。“哈?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认识你而已。”孟易觉直截了当地说。“你,认识我?”洛觉迟的表情终于不再是刚刚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了,她的眉毛皱起,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一样。“嗯哼,”孟易觉常常觉得快乐是会转移的,就好像现在,洛觉迟之所以没了快乐,就是因为她的快乐转移到了孟易觉身上。“而且,你的画画技术很好。”好到像是练了一百年,好到像是有着能够堆满一屋子的练习作。虽然画的都是同一个人,只有偶尔,才能在那些画作中间,发现属于另一个人的影子,但那多半潦草又尖锐,像是怀着无尽的恨意去下笔一般。此言一出,洛觉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难看。她低下头,沉声问道:“它们……让你进了那个房间。”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是啊,毕竟它们说,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我当然是……想进就进啊。”孟易觉挑眉,表面上轻描淡写,实则天雷的引子被紧张地握在心脏之中。“死——!”一声明显不属于人类的尖啸猛地从魔族的口中钻出,她的眼中流出血泪,如同厉鬼一般向着孟易觉扑来。“引!”说时迟那时快,孟易觉果断引来天雷,世界法则的力量以无人能比拟的速度从天而降,没有受到丝毫阻拦的突破句芒神府的屋顶,直接降落在了厉鬼的身上。“啊——!”难以想象的痛苦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