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瞬间睁大,似乎知道了为什么剑祖会做出这一系列于他这个老头子来说有害无利的事情,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百年之前,剑祖看出了她手里握着天雷。
难道……剑祖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走向衰亡?但……不、不对,如果剑祖真的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走向衰亡,并且也愿意为之付出努力,那为什么这个世界还会不受控制地走向衰亡?更何况……从刚刚季星成的叙述来看,剑祖……似乎是将无情道当作了衰亡的源头。可是无情道……至少就孟易觉来看,根本不可能是导致这个世界走向衰亡的罪魁祸首。倒不如说,其实孟易觉所认为的,这个世界衰亡真正的罪魁祸首,说不定就是在于……以剑祖为首的修仙界势力。这也就是说,剑祖或许……根本无法完全勘破天机,只能模模糊糊寻见一些,再经过他的自我加工,这些“天机”就变为了有理有据的暗示。这样去想的话,剑祖的动机就变得十分明显了,他之所以会做出那些事的原因……也不难去猜测了。只是……孟易觉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那么,现在,剑祖是将现在这位“魔尊大人”当成了扰乱世界的凶手了吗?这个猜测没能继续被孟易觉思考下去,因为她看见了季星成那双眼睛正在时不时地瞟她一下。明显的欲言又止。“怎么了?”孟易觉收拢思绪,问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孟易觉你……会不会感觉不舒服。”毕竟孟易觉可是那种睚呲必报到就算你在路上不小心看了她一眼,她也要半夜偷摸到你家里问你今天在路上为什么那么看她,是不是对她心怀不轨的人。“不舒服是肯定的啊。”孟易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毕竟人家都这么讲你了,要是这都能忍,那我也太天使了。”“的确……” 季星成讪讪道。“只是,我其实没有那么多所谓,所以也不是特别生气。”“毕竟……”女人脸上表情变幻莫测,两只眼睛放空一般看着魔尊大人离去的方向。“我现在更关心的,可不是自己的名声问题,而是,为什么步思帷会变成那副样子。”……“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步思帷,是因为我才入魔的?”孟易觉指着自己,脸上表情难看至极。虽然说早就有所预料,但孟易觉属实是没有想到,步思帷竟然能因为那么离谱的理由入魔。不是因为孟易觉久行不归,也不是因为家族与宗门压力,而是因为……“……也不能算是吧。毕竟,她大概是因为无法接受修仙界那样抹黑你才入魔的。”“那归根结底不还是因为我吗!”孟易觉有些激动地叫道,然后又像意识到这样是在迁怒于季星成一样,连忙转过头去,端起水杯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真是的……名声那种东西,怎么样都好吧,为什么要偏偏因为这种事情要和修仙界过不去啊。”“逝者已逝,无论是谁都会因为逝者被迫害而感到愤怒的。”季星成的声音第一次在孟易觉的面前显得如此铿锵而沉重,就好像其中也隐藏着他这几十年来所沉淀的愤怒一样。孟易觉愣了一下,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的成熟:“那也……不用做到那种地步吧……”她万万没有想到,步思帷没有被困在她的阴影,却被修仙界的阴影给困住了脚步。“我也……”男人低头,眉间含着不知名的情绪:“曾经想过,要就那么冲上思齐宗,至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你也想过?!”孟易觉猛地站起来。“嗯。”季星成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的手抚摸着桌子:“这间宫殿,就是我曾经努力的证明。”“但是,”他的手骤然收紧,握成拳状:“我害怕了,”惊恐被印在了他的眼眸之中,与他登上那座山峰去寻步思帷那天时毫无二致。尸山血海,红衣傲立。他可能再也无法忘却那一天的魔尊了。他看见那人冷漠的侧颜,即使看见是他来了,也没有一点动容,只是,简单地拂袖而去,就好像这满地的鲜血与她无关一样。就在那一天,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步思帷,不再是他的大师姐,而是——“魔尊”。“步思帷,早就已经走过了头。即使你已经变成了珏瑷尊上,即使整个修仙界现在噤声了,她也始终,没有停下屠杀。”“我太害怕了,我看着那些穿着和我们少年时一样服饰的弟子们,我就不自觉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