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什么,忘了吧。”魔族将头扭了回去,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虽然不知道你现在对季星成是怎么看的,但我觉得这次他应该能自己处理好情绪的。”“呵,”女人又一次冷笑出声:“一百来岁的人了,都已经上过这么多次战场了,还因为这种事闹小脾气?说着不好笑吗?他又不是不知道,付询非死不可。” 的确,付询和步云天非死不可。他们如果不死的话,这只由杂牌修仙者组起来的队伍无法散去;他们如果不死的话,迟早有一天还会被剑祖给利用,变成步思帷的心魔。……虽然孟易觉一直这样说服着自己,但是当步云天浑身是血地倒在滂沱大雨中,向她恳求着让他再见步思帷一面的时候,孟易觉还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种感觉,像是嫌恶、愤怒、恐惧、担忧……种种负面的情感混杂在了一起一般,让她就连心脏也感觉到不舒服。都已经到现在这种地步了,再见她一面又能怎么样?她很想这么说,但她却发现自己在惊雷一般的雨声中,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最终,这个和步思帷有着血脉联系的男人还是没见上女儿最后一面,就和步思帷的母亲一样,就连最后一句话也没有给她。他倒在了孟易觉的剑下,这是作为族长来说,最不光彩的死法之一。“而且你……一向是利落地结束这一切的吧。”直到看到孟易觉面色有些僵硬,明晨才猛然记起来付询也是孟易觉名义上的师父,虽然她不认为孟易觉会在意这些,但还是多言了一句作为安慰:“他应该庆幸,不是程沉来施刑,如果是程沉的话,恐怕会把对方折磨到奄奄一息再杀了对方,还要美其名曰是见证‘人类死前的闪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孟易觉好像听见明晨在提到程沉时不耐烦地咂了下嘴。像是要赶紧将脑中思绪清空一般,孟易觉接着这个话题说道:“你和程沉,似乎现在关系挺亲密的?”“呵呵,亲密,谈不上,你知道的,我一向看不惯她。”的确,即使是在百年前的那段时光里,明晨看见程沉也是尽可能绕道走的。……虽然当时孟易觉觉得是因为向明晨这样太过正常的人是无法和程沉那种修仙界疯子来往的。“不过是……在方舟坠毁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带上我逃跑了,之后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了,无论是流亡、还是入魔。”提到这段回忆,明晨的眸光明显黯淡了下来。“……抱歉。”孟易觉没有想过她也有这么一天,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道歉。“不是你的错,还是别说这个了,想想现在应该怎么办吧。”明晨又看了一眼孟易觉。“如果想要抵抗修仙界的话,现在最好的方法应该就是把魔宫搬过来,但是步思帷现在的状态……等等。”正说着,孟易觉突然停住了,愣了两秒后,转头望向明晨:“你刚刚说,程沉,喜欢把人折磨到奄奄一息再杀掉?”“怎么了?”明晨皱眉,不知道孟易觉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孟易觉的嗓音中带着奇怪的味道:“在你看来……程沉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指我不在的这一百年。”“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她在你们和修仙界交战的时候,一般处于什么位置?”“她吗?”明晨沉思片刻,然后说道:“她一直都是作为先锋和斥候的,我之前也问过她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角色……”“因为这样能最近距离观察到修仙者死前所爆发出的闪耀。”孟易觉打断道,她的眼睛眯了起来:“对吗?”明晨不明所以,但仍旧是点了点头。“是……是啊……她一直都是这样,那这次为什么……还有之前那次,也蹊跷得很,他是怎么进来的……魔宫的守卫真的有那么松懈吗?不应该啊,明明有结界……”孟易觉索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在室内踱来踱去,嘴中念叨着些明晨听不懂的话。正当明晨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孟易觉却将头猛地擡起。她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明晨:“你没有在那支队伍里发现剑祖,对吗?”“是,但是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并不擅长情报收集这个工作,毕竟以前这都是由程沉来做的……”“那一直跟在剑祖身边的那个药道呢?”“……没有。”伴随着一句“没有”落下,诡异的静默在屋内散开,同逐渐升温的不安混杂在一起。孟易觉双拳不自觉地握紧,最终擡起,重重落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