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医佐挎着提箱,紧跟其后,她也是坤泽,嗅到屋内的信香不同往常,再看萧夷光面色红润,眸光水亮,恭喜道:“恭贺殿下、太女妃结契,真是苦尽甘来,因祸得福呀。/x.i~a\o′s?h`u′o\z/h~a+i+.¢c¢o,m^”
“奴婢恭贺殿下、太女妃。”两女史听了,也齐声道,尤其是苟柔,眉间原本愁云密布,听了孟医佐的话,也为她们两人高兴,笑得眼睛都没了。
萧夷光点头:“每人赏一对镯子,不过,此事先不要声张,尤其要瞒着高七郎。”
“喏。”
把心娘交给上官校尉,苟柔就重新回到内院,一眼看见心娘捅破的窗。
里头的声音让人脸红心跳,她虽然闻不到信香,但也怕味道传到不远处的营帐,若是教士卒闻见,这篓子可就捅大了,就赶紧拿了木板哐哐钉起来。
她的手艺不精,钉的到处漏风,苟柔请示道:“太女妃,要不要请匠人来重新修补一下窗?”
“高七郎不会允许外人进来,换间屋子吧。”
心娘的斗篷还躺在原地,萧夷光皱皱眉,纵然窗子能修好,她也不愿在这里住了。!鸿*特¢小+税*网* *嶵\鑫?蟑′节_哽?芯\筷,
“明月婢,阿柔,有人吗?”
床榻上的元祯似乎是醒了,声音虚弱的像狂风中的风筝线。
苟柔一拍脑袋,光顾着高兴,竟把元祯给忘到脑后了,她连忙奔进内间:“殿下,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第63章
把过脉,孟医佐眉间的小山逐渐平坦,她由衷道:“殿下没有别的大碍,只是纵欲过度,未免会亏损了身子,喝上几日补药即可。”
元祯点点头,用手帕捂住嘴,重重的咳嗽几声,嗓子干哑得像几个月不下雨的土地:“孤想喝点水。”
热茶端来,萧夷光亲自扶着元祯的肩膀,一汤匙一汤匙地喂她喝完,又问:“殿下可有什么想吃的?叫她们去做。”
“都好,只是不要水饮饼。”
昨日那碗带毒的水饮饼,差点让元祯清白不保,现在想起还会心悸,她这辈子是不想再碰带汁水的饼了。
看向为自己拭汗的明月婢,元祯咬住嘴唇,又是后怕,倘若她晚来一步,倘若心娘顺利得手,到时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
“还好你昨日及时回来了,要不然……回来的那么早,丝坊那里是出了什么岔子吗?”
前段日子,丝坊的确不太安生。?我′得_书.城. \勉-肺.阅~犊?高七郎眼红她们的买卖,趁着坊里的营房只上了大梁,住不了人,竟以营寨不许有坤泽在为由,要将她们的丝工全都赶出去。
冰天雪地,萧夷光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冻死在街头,一边派张十一郎与高七郎周旋,她一边奔波于营寨与京口郡之间,想要给丝工们寻到其他的住处。
京口郡的屋宅太贵,又离桑山极远,而桑山附近只有两三家百姓,也凑不够能容纳五百人的房子,似乎哪里安置丝工都不合适。
一连几日,都一无所获,萧夷光心中悬着这件事,回院还要瞒着元祯,强装笑颜。
若是常人,恐怕早就被压力击垮,想着将丝工解散了,她却生出一股气,非但不肯低头,反而还越挫越勇。
今日,萧夷光照例去丝坊督工,路过河边时驻马北望,看到冷清清的江面,突然想到船只因为冰雪无法渡江,如今都闲在船坞里,何不将它们雇到营寨边,来安置丝工呢!
这样一来,既不用花费太多银钱,还能让船只尽可能的靠近桑山,节省丝工来回的脚程。
想到这里,萧夷光兴奋不已,立马调转马头回到营寨,她打算召集众人商量出个章程,不料路过院门时,却听到了元祯的喊叫……
“丝坊好好着呢。”萧夷光隐下这一节不谈,笑着道:“只是有些想你了,所以才早早的回来。”
元祯听了,双颊泛上粉红,回应道:“我整日呆在院子里,也很想你。”
“那妾日后少忙些外面的事,多留下陪陪殿下。”
萧夷光见元祯咬住牙,手又不自觉的放在额头上,便不动声色的替她揉捏太阳穴,试探道:“殿下的头痛怎么还没好?再教孟医佐来看看吧。”
“也好,外面斗柜里有止痛膏,你先帮我取来——”
元祯止住了话头,仿佛才明白过来,下意识的钳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眼前,指责道:“你怎么能套我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