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背着楚瑶在山道上踉跄前行,粗布衣衫被荆棘划破数道口子,伤口渗出血珠,与汗水混在一起,黏腻地贴在背上,像涂了层带刺的糖浆。+x-k,a¢n+s¢h-u+j_u?n+.~c\o¢m^楚瑶的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每一次起伏都轻得让人心慌,眉心的红光透过秦逸的肩窝映出来,在山道上投下一点摇曳的幽光,像鬼火般忽明忽暗,照得脚下的碎石都泛着诡异的光晕。
“还有两百里。” 林墨拄着断剑喘息,雷光短剑的剑柄早已被冷汗浸透,滑溜溜的几乎握不住。他每走三步就要咳一次血,血渍在青石板路上连成串,像撒了一路的红墨,在晨光中泛着暗沉的光泽。“心魔被朝阳灼伤后速度慢了,但它们还在跟着,就像闻着血腥味的狼,甩不掉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每说一个字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秦雪扶着他的腰,银白长发被山风吹得凌乱,发丝缠上林墨渗血的衣襟,被血黏住,扯动时带着钻心的疼。她时不时回头张望,山道拐角处总有模糊的黑影一闪而过,那些影子穿着与他们相同的衣衫,甚至能看清秦逸背上楚瑶发间插着的那支玉簪,连玉簪上的缺口都一模一样。“它们在模仿我们的行走轨迹,像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慢慢收紧,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她的指尖触到林墨腰间的伤口,那里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黑,像被墨汁浸染的宣纸,“你的伤在恶化,黑气快蔓延到心脏了,再不想办法压制,后果不堪设想。”
秦逸突然停下脚步,金色魂契纹路在他手腕上剧烈跳动,像被火烫的虫子在皮肤下游走,带来一阵灼痛。他低头看向掌心的邪器碎片,碎片上的符文正顺着掌纹游走,在虎口处烙下一个暗红的印记,那印记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它在指引方向。” 碎片的温度越来越高,烫得他指尖发麻,几乎要握不住,“清虚观的方向,有和它同源的力量,那力量越来越强,像一头苏醒的巨兽在呼吸。”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咔嚓” 一声在寂静的山道上格外清晰。秦逸猛地转身,金色魂契纹路在他身前织成光盾,光盾上的纹路像水波般荡漾。却见一道黑影撞在光盾上,发出 “噗” 的闷响 —— 那是个与秦雪长得一模一样的心魔,银白长发下的脸毫无血色,像一张白纸,眼眶里的红光比之前更加炽烈,像两团燃烧的鬼火。
“圣瞳…… 给我你的圣瞳……” 心魔的声音像用砂纸磨过的玻璃,尖锐刺耳,刮得人耳膜生疼。它伸出指甲乌黑的手,指尖在光盾上划出火星,“只要挖掉你的眼睛,我就能变成真正的你,就能拥有你的一切……”
林墨忍着剧痛挥剑砍去,断剑劈在心魔肩头,却像砍进浓雾里,只激起一阵黑烟,那黑烟带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别跟它们说话!”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它们靠吸食情绪为生,越恐惧它们越强大,千万别被它们影响!” 心魔的手臂突然拉长,如橡皮筋般缠上林墨的脖颈,黑气顺着他的伤口往里钻,像无数条小蛇在皮肉里游走,疼得他眼前发黑,差点窒息。?5/2.m+i¨a*n?h?u^a+t^a+n_g·.\c¨o-m/
秦雪抓起地上的石子掷向心魔,石子穿过它的身体,打在山壁上弹出清脆的回响。她突然咬破舌尖,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圣瞳中爆发出最后一丝银光,像即将熄灭的灯芯迸发出的最后一点光亮:“圣力?净!” 银光在心魔身上炸开,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比指甲刮过玻璃还要刺耳,半边身体化作飞灰,剩下的半边却分裂出两个更小的黑影,像细胞分裂般迅速成形,转眼间就长到半人高。
“快走!” 秦逸拽起林墨的后领,像拎着一只破麻袋,背着楚瑶往山顶冲。金色魂契纹路在他脚下铺开,光纹与山道的青石板摩擦,发出 “滋滋” 的声响,留下一串燃烧的足迹,那足迹在石板上烙下浅浅的印记。他能感觉到邪器碎片在掌心发烫,那股同源的力量越来越近,近得像就在耳边呼吸,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阴冷的气息。
楚瑶在昏迷中突然抽搐,手指死死抓住秦逸的衣襟,抓得那样紧,几乎要将布料撕碎。她的识海里,无数个心魔化作白虎的模样,正撕咬着四象虚影残留的光团,白虎的獠牙上还沾着光团的碎片。“别碰它……” 她喃喃呓语,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嘴角溢出的血珠滴在秦逸的背上,晕开一小朵血花,那血花像一朵妖艳的罂粟,“四象…… 不能…… 被它们毁掉……”
秦逸的后背突然传来灼烧般的疼,像被泼了滚烫的油。楚瑶的血珠竟在他背上烙出个四象图案,那图案红得像要滴出血来。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