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的靴底碾过圣坛边缘的玉石,发出细碎的“咯吱”声,晨露顺着玉纹滑落,在他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6?~?1?_看.书-网° _:×免?^?费?阅2±读>`£朝阳像融化的金子泼洒下来,将四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布满裂缝的地面上,像四株扎根大地的古木。林墨半倚在秦逸肩头,雷光剑拖在身后,蓝电在青石板上犁出蜿蜒的光痕,像一条挣扎着不肯熄灭的火蛇,每寸光痕都灼烧着石面,留下淡淡的焦味。
“前面就是万尸窟的出口了。”楚瑶的混沌诛魔剑突然指向东方,剑穗红绸在晨风中舒展,被血渍染成暗红的末端扫过草叶,惊起一串露珠,“那些门派修士的气息越来越近,至少有三十股,其中三股灵力波动像烧红的烙铁,应该是化神期的老怪物。”她指尖抚过剑刃,上面凝结的黑血痂被刮下,露出秦雪攥着怀中的圣力流苏,流苏上的蓝银光芒随着远处的人声轻轻震颤,像跃动的脉搏。“是清虚观和青云宗的人。”她的圣瞳泛起微光,视线穿透薄雾,能看清人群中飘扬的旗帜——青色旗面上的太极图沾着泥点,白色旗面上的仙鹤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还有几个生面孔,灵力带着咸腥的海风味,衣襟上绣着海螺纹样,肯定是东海蓬莱岛的修士。”林墨突然直起身子,雷光剑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剑花,蓝电“噼啪”炸响,惊得周围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正好,省得我再跑一趟自证清白。”他的脸颊还泛着病后的苍白,但眼神亮得惊人,像两簇跳动的蓝焰,“青云宗那些嚼舌根的长老,今天正好当着各大门派的面说清楚,看谁还敢说我林墨是叛徒!”秦逸的金色魂契纹路顺着掌心爬上林墨的手腕,光纹像温暖的水流缓缓游走,所过之处,林墨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别冲动。”他的声音裹着灵力,像羽毛拂过心尖,“青云宗的李长老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当年因为弟子迟到半柱香,就废了人家的修为。先让楚瑶跟他们交涉,她是内门弟子,又是云莲真人的亲传,说话分量重。”四人踏出万尸窟的瞬间,刺目的阳光像无数根金针扎过来,秦逸下意识地眯起眼。出口外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修士站成黑压压一片,各色道袍在风中翻动,像打翻了的染缸。看到秦逸等人出现,喧闹声突然掐断,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射过来,好奇的像探照灯,警惕的像淬毒的匕首,敌意的则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人皮肤发紧。“是他们!”一个穿着青云宗执法袍的中年修士突然暴喝,声音像冰锥刺破晨雾,“林墨!你这个叛徒!竟然还有脸活着出来!我就知道血煞盟的总坛主能在青云宗地界藏这么深,肯定有内鬼接应!”他的长剑“噌”地出鞘,寒光一闪,剑尖已抵住林墨的咽喉,剑气割得林墨颈间的皮肤泛起细密的血珠,“说!你把血煞盟的余孽藏到哪里去了?”林墨的雷光剑刚要抬起,楚瑶已像离弦的箭般挡在他身前,混沌诛魔剑“当”地撞上李长老的剑刃,火星溅在她的脸颊上,烫得她睫毛一颤。“李长老!你眼瞎了吗?”她的声音带着怒火,四象虚影在身后浮现,青龙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林墨为了摧毁血煞盟的祭坛,差点被煞气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你看看他吐的血!是金色的!那是魂契净化煞气时才有的颜色!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他?”李长老的剑刃被震开三寸,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楚瑶,眉头拧成疙瘩,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瑶儿?你怎么会跟这个叛徒混在一起?难道你也被他蛊惑,背叛了青云宗?”他的剑锋突然下沉,指着林墨腰间的玉佩,“这是血煞盟的联络信物!你还有什么话说?”“够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像闷雷滚过,清虚观的玄尘道长拄着拂尘走出人群,雪白的长须在风中飘拂,拂尘上的银丝沾着露水,“楚丫头是老道看着长大的,她的性子比青竹还直,怎会说谎?”他从袖中摸出一个龟甲罗盘,指针正围着林墨疯狂转动,发出“嗡嗡”的轻响,“老道长的灵龟罗盘从不说谎,林小友身上的雷灵根波动,与圣坛封印的灵力同出一源!你们青云宗就是这么对待功臣的?寒了天下修士的心!”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像涨潮的海水般涌来。东海蓬莱岛的修士交头接耳,为首的蓝袍修士上前一步,腰间的贝壳令牌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说话时带着海浪般的起伏节奏:“在下蓬莱岛海玄子,敢问几位小友,血煞盟的邪器是否已被彻底摧毁?总坛主的尸身何在?我等奉岛主之命前来查验,还望不吝告知详情。”秦雪上前半步,圣力在掌心凝成光球,像捧着一轮缩小的月亮。光球中浮现出祭坛的景象:林墨的雷光剑刺入圣魂晶的瞬间,蓝电像蛛网般蔓延;总坛主在金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