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的龙骨撞碎最后一道浪头时,秦逸的光翼已在背后展开到极致。/?小??×说§:C%¤M*S¢D| @首?}发&青云宗的山门轮廓在暮色中越来越清晰,往日庄严肃穆的白玉牌坊此刻歪斜着,半截柱体断落在地,上面的仙鹤浮雕被劈出狰狞的缺口,像被生生剜去了翅膀。
“不对劲。”楚瑶的混沌诛魔剑突然指向山腰,红绸在风中绷成直线,“护山大阵的灵光消失了,连警戒的弟子都没见到。”她的指尖泛起白光,四象虚影在袖中躁动,“刚才传讯符还是不通,云宗主他们……”秦逸的金色魂契顺着船舷蔓延,光纹刺入海水的瞬间,整片海湾突然泛起金光。无数符文从海底升起,在空气中组成青云宗的地形图,标注着林墨和秦雪的位置正在快速移动,像两颗被追逐的流星。“他们在藏书阁方向!”他突然拽住楚瑶的手腕,光翼带着两人腾空而起,“海长老,麻烦让船队在山门外待命,我们先去探查!”海无涯的贝壳令牌在空中划出蓝光:“小心!藏书阁的‘万书阵’若被惊动,会自动攻击闯入者!”楼船的风帆在他身后缓缓降下,甲板上的修士们握紧法器,警惕地盯着山门,“半个时辰内若没动静,我等立刻驰援!”秦逸的光翼掠过牌坊时,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混着淡淡的墨香,像砚台里掺了血。石阶上散落着断裂的法器,一柄青云宗制式的长剑插在第三十七级台阶,剑柄上的青丝带还在微微颤动,剑锋却已被黑气腐蚀得斑驳不堪。“是‘蚀骨钉’的气味。”楚瑶突然停在一处血泊前,红绸沾起一点暗红的液体,在指尖凝成血珠,“这是林墨的雷灵根残留!他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血珠突然炸开,化作微型雷暴,在她掌心噼啪作响。秦逸的魂契光纹突然加速,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拽着两人冲向藏书阁。越靠近阁楼,空气中的墨香越浓,夹杂着纸张燃烧的焦味。当他们翻过最后一道山脊时,眼前的景象让秦逸的光翼骤然停摆。藏书阁的飞檐塌了一半,原本整齐排列的书架像被狂风扫过的麦秸,横七竖八地堆在院中,竹简和绢帛散落得到处都是,被火焰烧得卷曲发黑。林墨靠在残破的廊柱上,雷光剑插在脚边,蓝电微弱得像将熄的烛火,他的左肩血肉模糊,黑色的血痂下还在渗出毒液,将青石板腐蚀出蜂窝状的小洞。秦雪跪在他身前,圣力流苏结成光盾,抵挡着不断射来的骨钉。_k?a.n?s_h`u,p¨u\.*c~o·m¨她的圣瞳布满血丝,银白光芒忽明忽暗,显然已到极限。光盾上布满裂纹,像即将碎裂的冰面,每道裂纹里都渗出黑气,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李长老!你果然在这里!”楚瑶的混沌诛魔剑突然出鞘,青龙虚影在她身后咆哮,金色火焰烧得空气扭曲,“竟然连藏书阁都敢惊动,你就不怕宗门刑罚吗?”石阶顶端站着的灰袍老者缓缓转身,正是本该被水牢困住的李长老。他的黑袍上沾满血污,左手握着半截锁魂链,链节上的符文在黑气中闪烁,右手的骨杖顶端镶嵌着颗骷髅头,眼眶里跳动着绿火。“刑罚?”他突然狂笑,声音像破锣摩擦,“等本座拿到‘血魂经’,整个青云宗都是我的,谁还敢罚我?”他的身后站着七个黑袍修士,每个人的衣襟上都绣着海螺纹样,正是之前在万尸窟外见过的东海修士。其中为首的蓝袍人突然摘下兜帽,露出被鳞片覆盖的侧脸,嘴角裂到耳根,露出尖利的獠牙:“秦逸小友,别来无恙?没想到吧,蓬莱岛也有我们的人。”“是你!”秦逸的光翼骤然收紧,想起海玄子的嘱托,“海玄子道长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金色魂契在他掌心凝成光刃,光纹中浮现出林墨和秦雪的灵力波动,像风中残烛。蓝袍人舔了舔嘴唇,鳞片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那老东西?自然是去见海神了。”他突然指向秦雪脚下的地砖,“别浪费时间了,把‘血魂经’交出来,或许还能留你们全尸。这丫头的圣瞳倒是稀罕,挖出来做成法器,定能卖个好价钱。”秦雪的光盾突然炸裂,骨钉擦着她的脸颊飞过,钉在廊柱上,冒出黑色的烟雾。“休想!”她的圣力流苏突然缠上林墨的手腕,银白光芒强行注入他体内,“林墨,醒醒!用雷灵根劈开地砖!林墨的雷光剑突然爆发出蓝光,蓝电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在地面炸出蛛网般的裂缝。“呃啊——”他的后背突然鼓起三道青筋,蚀骨钉竟被雷灵根逼到皮肤表面,像三颗黑色的肉瘤,“小师妹……等我……”李长老的骨杖突然顿地,黑气从地底喷涌而出,在半空凝成鬼爪,抓向秦雪的后心:“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的锁魂链同时飞出,链节在阳光下泛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