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室内灯光亮起,阳台上的人转身,阴影打在他脸上,看不清他的神情。
祝薇站在灯光下,皱着眉头看他一眼,又移向他脚下散落的烟头。
商明绪捏灭了烟,推开阳台门进屋,嗓音嘶哑:“不舒服?”
祝薇嫌弃的后退一步:“没有。”
她身体好着呢。
商明绪眉头微松,知道她嫌弃烟味,也不再朝前走:“睡不着?”
祝薇点头:“嗯。”
商明绪下巴朝里间抬了抬:“等我一会,我先去把烟味洗掉。”
祝薇朝里间走去,躺在和她房间同款床单被罩的床上,放空自己。
没一会,商明绪洗完澡出来,掀开被子躺在她另一边,胳膊伸到她颈下,拍了拍她肩膀:“睡吧。”
商明绪其实也睡不着,另一条手臂枕在脑袋下面,望着天花板。
祝薇找不到从前的感觉了。
枕在二十岁时最令她心安的人怀里,她也丝毫没有睡意。
物是人非。
祝薇盘坐起来,看他:“下药的人找到了吗?”
商明绪手放在她后腰上,指尖把玩着她及腰的黑发:“没有。”
他抬了抬眼:“你不必操心这件事。”
触及到她睡衣挡不住的印痕,他移开眼。
呵,这副狗屁模样,祝薇本也不可能帮他指出是谁在幕后指使这件事。
“你猜,今晚我跟商明徽关着门在房间里说什么?”
祝薇凑到商明绪耳边,低声道。
商明绪眉心一跳,明明理智上想阻止这个话题,嘴上控制不住的冷声质问:“说了什么?”
祝薇用那种很怜悯的眼神望向他,空灵又含着恶意的嗓音撩拨着他每一根心弦。
“商明徽问我,能不能辅助他治疗三个月。”
“他是什么意思?”
祝薇眨了眨眼睛,一秒从纯真切换到恶劣,在商明绪耳边用低不可闻的嗓音道:“他是没睡够吗?”
商明绪听见了,额角的青筋暴起,严厉的瞥向她,怒声道:“祝薇。”
闭嘴。
“商明徽。”祝薇不在意的轻笑:“外人眼里品德高尚的贵公子,不过是一个不顾礼义廉耻的伪君子。”
“祝薇。”商明绪眼睛充血,胳膊推开祝薇,指着她:“你给我住嘴。”
“你是什么东西?”
商明绪怒吼,呼吸声又粗又重:“你也配评价我大哥?”
祝薇被推在床上,冷眼看他发狂。
这就破防了。
掀开被子下床,祝薇拿起床头灯狠狠砸在地上。
“啪——”
玻璃灯罩西分五裂,像预示着两人情谊的最终走向。
“商明绪,在你眼里我就不是个东西呗。”
祝薇眼眸冷静中带着疯狂,“也对,让你放我走,你不同意;留着我,你又不愿意娶我,不就把我当个没有价值的玩意。”
祝薇失望至极的深呼吸,抬脚要离开,看到地上的碎片,拖鞋是软底的,怕扎到脚,扯掉床上的被子铺到地上,踩着被子离开。
商明绪坐在床上看她离开的背影,紧绷的背脊耷拉下去,他把脸重重的按在手心里。
祝薇是住不下去了,泥人都有自己的脾气。
她回到房间,从衣帽间拉个箱子出来,装上自己用得着东西,换了套衣服,拉着箱子离开。
到地下车库,挑了辆她坐着舒服的车,把行李箱放后备箱,开车去天誉名府。
商明绪看着祝薇离开,这次没拦她。
让杨承派个人在她后面,省的出意外。
.
一夜未眠,商明绪无精打采的靠在沙发上。
杨承匆匆上来,汇报道:“少爷,今早隔房的二老爷去找老爷子要说法,大少也在,二老爷走后,老爷子发了大火,正拿着鞭子抽大少。”
商明绪坐起来。
他把商明威那个废物弄走,他二爷肯定会来闹一番,有大哥在,掀不起大浪。
爷爷不会因为这件事抽大哥,那只会是——
商明绪猛地朝外走:“回商宅。”
商明绪到商宅的时候,老爷子己经打完了,他亲自动的手,可见他气得不轻,旁人连劝都没敢劝。
商大夫人看到商明绪回来,拉着焦急问道:“明绪,你可知发生了什么事?”
商明绪安慰她:“大伯母别着急,我去看看。”
老爷子气得叫了医生,谁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