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更淡，像被岁月磨去了棱角。

\"星黎。\"黎玄澈没有回头，却像是知道她在看自己，\"你要相信，有些真相，比你想象的更沉重。\"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慕星黎猛地回神，指尖的光芒重新凝聚。

她咬着唇完成最后一道印诀，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地面绽开红梅。

\"轰——\"

封印阵发出轰鸣。

玄真的身体开始碎裂，先是四肢，然后是躯干，最后是头颅。

他的眼睛直到最后一刻都瞪得滚圆，里面写满不甘与疯狂。

但在彻底消散前，一缕极细的黑气突然从他眉心窜出，如游鱼般钻入云层，眨眼便没了踪迹。

慕星黎踉跄着后退两步，被黎玄澈稳稳接住。

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透过衣襟传来，强而有力，像擂动的战鼓。

\"那缕黑气......\"她喘息着，\"是九幽之主的残念？\"

\"应该是。\"黎玄澈的手按在她后心，将一道温和的灵力渡入她体内，\"他不会轻易放弃这枚棋子，不过暂时掀不起大浪。\"

慕星黎望着夜空，方才玄真的话在耳边反复回响。

她摸了摸腕间的狐纹，又看了看黎玄澈腕间若隐若现的纹路——前世她从未注意过这些细节，只当是师尊修炼的特殊印记。

此刻再看，那纹路的走向与她的竟有七分相似。

\"师尊。\"她轻声唤道。

黎玄澈的动作微顿，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我在。\"

慕星黎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问。

她知道，有些答案需要自己去寻。

山风卷着桃花瓣掠过废墟，落在玄真消散的位置。

那里只余一片焦黑的地面，和一枚半埋在土里的青铜令牌——是玄真居所的钥匙。

慕星黎望着那枚令牌，指尖轻轻蜷起。

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