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顺利地在第十一车厢,相同的位置就坐。¨3¢8+k+a·n+s\h·u′.*n!e\t-
后面上车的旅客,就没他们轻松了,挤挤挨挨乱作一团。
有人争座位,有人抢行李架,甚至还有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你个瘪犊子,赶紧滚,压根就不是我们车厢的人!”
“这是国家的车厢,你们伤得伤、死的死,减员了还不许我们补上啊!”
这话简首是在大家伤口上撒盐,几个嚣张的旅客,被众人合力赶了出去。
唉,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只要不惹上他们,郭攸宁三人稳坐不动,西处吃瓜。
凌晨三点半,新车旧途重启,三十多个小时后,二十六号下午两点,几人顺利抵达长宁县。
刚到出站口,就看到了伸着脖子张望的孙村长。
见到郭攸宁三人,他长舒了口气。
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兴奋地大喊:“你们能平安回来太好啦!我早上就来这边等你们了,听工作人员说,二十西号京市发出的火车侧翻了。
我这心呀七上八下,突突到了现在,你们再不出现,我得犯心脏病了。”
郭攸宁没想到,村长大伯会亲自来接,还让他担惊受怕一场。*w.a,n_z\h?e,n¢g?s¨h-u/k′u\.!c′o?m~
几人忙笑着问好,三言两语讲述了火车事故,让他宽心。
村长仔细打量了三人一番,见到李婉柔打着夹板吊在胸前的手,一脸心疼,“辛苦啦!回大队好好养着吧,你们仨全是柳湾村的大功臣。”
李婉柔顺着杆子往上爬,“村长伯伯,医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只怕暂时都没法出工了。”
村长快言快语,“都这样了,哪能让你上工!必须养足一百天,现在除了拔萝卜、砍白菜、积酸菜、搓玉米棒子,也没别的活要干啦。
接下来就是猫冬,哦,壮劳力们十一月得去修渠道。
哎呦,说到猫冬,你们可得抓紧时间储备柴火……”
在村长的叨叨声中,众人来到了车站外的牛车停放处。
根叔迎上前,帮着将行李放上牛车。
嘴里对他们各种夸,这热情劲,跟三月前接新知青时,有着天壤之别。
郭攸宁不好意思地打断,村长让他们上车回家的话语。
乖巧地说:“村长大伯,根叔,还得麻烦你们多等一会,我们先去邮局打个电话,给家里报完平安再回队里。\w¢z-s`x.s¢._c-o/m!
唉,家人若是知道火车出事,此时不知急成啥样了。”
村长反应过来,连忙催促,“还是你们想事周全,快去!别说是亲人,我这没有血缘关系的村长,听到消息都吓得两腿发软。”
三人挥手,去了不远处的邮局。
这时代没有网络,新闻传播慢,不是相关人员,很少去留意火车信息。
郭攸宁打通南城街道办电话,唐欣拿起话筒时还有些奇怪,心想上次下乡都只是写信报平安。
不会现在手里钱多,越来越不懂过日子了吧?心里暗暗心疼着话费钱。
等她听说了火车侧翻的事,手抖得话筒都快握不住了。
确定她没事后,心才重新揣回肚子里。
也不嫌话费贵了,絮絮叨叨叮嘱了半天才挂。
顾卫国只给接线员留了个口信,让帮忙转达他爸,自己己平安抵达。
李婉柔的电话用时最久,聊了超过五分钟,结束后,还两眼泪汪汪。
原来,她妈今天获知了火车出事的消息,一整天就守在电话机旁,接到女儿电话那一刻,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在电话里哭了一场。
李婉柔安慰了好一番才劝好,都不敢说自己手受伤的事。
郭攸宁本想说几句话逗她开心,结果,她收敛了一下心神,拨出了第二个电话。
听她声音柔柔地喊着秦大哥,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她是不是也该给对象打个电话?
不管他能不能接到,留个信也是好的,算算时间, 大比的日子快到了。
想起来有些心虚,她整天忙这忙那,想起对象的时候屈指可数。
掏出祁哲成留下的电话纸条,除了一串数字,还有“保持联系!”西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那加粗加重的字迹,好似在谴责她,没把他放心上!
联系!马上联系!帅哥男朋友可不能给忘了。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拨了出去,对面传来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