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金切开皮肉和筋腱的感觉,
比想象中更滞涩。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每一次结束,
我都在维兰德庄园地下那个冰冷的淋浴房里,
把皮肤搓到发红、几乎破皮,
试图洗掉那股无形无质、却深入骨髓的黏腻感。
那是死亡的气息,
它开始一点点渗入我的骨头缝里。
老家伙只是看着我。
在我第一次带着一身洗刷不掉的疲惫和血腥味站在他巨大的红木书桌前时,
他放下手中把玩的一块据说是外星飞船残骸的黑色矿石,
鹰隼般的眼睛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
没有赞许,
没有责备,
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了然。
“感觉如何,
零?”他问,
声音平静无波。
我的喉咙发紧,
胃里还在翻腾,
只能僵硬地摇了摇头。
“你会习惯的。”他淡淡地说,
目光重新落回那块矿石上,
“这座城市就是一台机器。
我们,
是它的机油。
脏了,
就得被清理掉。
或者,
去清理别人。”
他拿起雪茄剪,
咔嚓一声,
利落地剪掉雪茄头,
动作优雅而精准。
“记住,犹豫是垃圾的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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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再是垃圾了。”
那“咔嚓”一声,
仿佛也剪断了我体内某根连接着恐惧和软弱的神经。
是的,
我不再是垃圾。
我是机油。
我是清理者。
手下渐渐有了人。
不是招募,
更像是自然沉淀下来的残渣。
瘸腿的“扳手”,
曾经是维兰德工业顶尖的机械师,
一次工伤事故后,
他的义肢维修技术比大多数原装手还灵巧,
尤其擅长制造“意外”。
还有“回声”,
一个在基因强化实验中精神受损的女人,
能短暂地扭曲周围小范围内的光线或声音,
制造完美的视觉或听觉盲区。
一个沉默寡言、代号“暗影”的杀手,
像一道真正的影子。
他们是这座城市的残次品、失败者、边缘的渣滓。
维兰德工业庞大的流水线生产着光鲜亮丽的“优化人”,
服务于上城区那些玻璃尖塔里的精英;而地表的阴影里,
则挤满了我们这些“突变体”,
能力不稳定,
外表怪异,
被视作潜在的污染源。
我们是被这座光鲜城市排泄出来的废弃物。
老家伙用他庞大的商业帝国和盘根错节的政治关系,
为我们这些“废弃物”提供了一个苟延残喘的生态位——
一个巨大的、不见光的垃圾处理厂。
我们清理那些威胁到上城区体面的“垃圾”:
知道了太多秘密的情妇、
试图勒索权贵的黑客、
掌握了危险技术的疯狂科学家、
还有那些异能失控、
可能引发恐慌的突变体。
我们是权贵的橡皮擦,
抹去他们的污迹。¨优!品\小.税.旺¨ ,毋`错¨内_容`
然后,
老家伙死了。
在一个为他举办的、冠盖云集的慈善晚宴上。
他站在聚光灯下,
对着全息镜头微笑,
举杯向新港都的“光明未来”致意。
下一秒,
他手中那只价值连城的古董水晶杯突然毫无征兆地爆裂。
不是简单的碎裂,
是瞬间化为极其细微的、闪烁着危险光芒的粉尘!那些粉尘如同有生命般,
猛地钻入他张开的嘴里、鼻孔里、眼睛里!
他甚至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