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西十六年,初秋,西贝勒府,竹苑,西厢房。/x~t,i¨a~n\l*a`i/.`c/o,m·
“格格,前院的顺公公传话说,今儿贝勒爷去东厢房的张格格处。”
瞧着对面东厢房的动静,秋桐进屋回禀道。
“嗯。”靠坐在窗前榻上的江岁安,手上不停的打着络子,心不在焉的应道。
入这贝勒府己有一月,她倒也渐渐习惯了这府里的生活。福晋宽厚,其余的庶福晋、格格目前看着也都是好相处的。
只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她自己容貌只是清秀,又不是个能言善道的,琴棋书画什么的也只懂个皮毛,也就一手字还算能入眼。
回忆之前仅有的两次侍寝,嗯,她就是个伺候贝勒爷就寝的奴婢,多余的啥也没有,更不敢期待未来会得宠了,不被抛之脑后就是好的了。
不过还好,想着近些日子那奇特的感觉,虽不敢确定,但兴许是有了……下月十五是府里两月一次诊平安脉的日子,到时也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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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该起了,今儿十五,要向福晋请安呢。”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冬柏拉起床幔,轻声唤道。
一番收拾,江岁安带着秋桐踏出屋子,与迎面来的张格格行了个平礼,一同向福晋的梧桐苑走去。·0.0\小/说.网′ _无!错^内.容.
“妾给福晋请安。”
“起吧。”福晋叫起,复又看向左侧李庶福晋的位置,关切的问道:
“前两日,宫里颁金节,弘昀身子弱些,有些累着了,今日可还好?”
李庶福晋面带轻愁,“禀福晋,弘昀喝了两日汤药,己好些了,只身子弱,要仔细养着。”
“嗯,弘昀身子要紧,若有不适,便即可寻了府医去,不必顾忌什么。”
“福晋,刘府医来请平安脉了,正在院里候着。”福晋身边的逢秋,走到近前,向福晋回禀道。
江岁安心里一动,暗暗期待着,却也按捺着没表现出什么。只等着刘府医给李庶福晋、宋庶福晋、钮钴禄格格、郭格格、耿格格……请过脉,再轮到自己……
“禀福晋,江格格有孕月余,身子康健,只需正常保养即可。”闻此,江岁安终是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脸上不由的绽出笑容,手抚上平坦的小腹。
“这是喜事,府医过会儿与江格格一同回去,与江格格说说孕期要注意的各种事项。*三}\叶??屋(? =已ˉˉ÷发{?布e°最|Dt新?o~章·节?”
“江格格也是,如今你有孕,孕期前三个月、后三个月便不必来请安了,一切以孩子为重,若有什么,便差了人来正院。”福晋面带微笑,语气和蔼的说道。
说到福晋,如今不过二十余岁,因着前几年大阿哥弘晖去世,福晋大受打击,少了几分心气,但也一如既往的宽容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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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竹苑西厢房,送走了刘府医。
“恭喜格格,贺喜格格!”秋桐、冬柏、小邓子俱都一脸喜气的贺道。
江岁安端坐在榻上,瞧着她名下仅有的三个人向她贺喜,脸上也是掩不住的笑意,说道;“今儿本格格大喜,你们三个都赏两个月月钱,其他服侍西厢房的粗使丫鬟、太监,也都由秋桐你做主赏了。”
“谢格格赏。”三人异口同声道。秋桐领命出去,小邓子也去领膳,剩下冬柏在旁边伺候着。
她如今是个格格,入府时也不够格带所谓的陪嫁丫鬟,只有府里按例分来的两个丫鬟、一个太监,其余的都是西厢房固有的,日后并不会随着她走,不过目前也够用了。
“冬柏,膳后你与秋桐把各院送来的赏赐、贺礼都登记造册,把库房里的也都整理一遍,再把单子拿来与本格格瞧瞧。”
“是,格格。”冬柏应道。
时间一晃,己到了年底,江岁安有孕己满三月,算是坐稳了胎。
冬柏正小心翼翼的服侍江岁安起床,唯恐伤着了自家的格格,要说自家格格可是顶有福气的,刚入府便有孕,不管是生个小格格、还是个小阿哥,以后都不愁了。
“格格,昨儿夜里下雪了,刚福晋院里的丫鬟也说年关事忙,福晋免了年前的请安。”冬柏边精心伺候着,边说道。
“福晋最是和善不过了。”
“如今天冷了,你们平日里也注意些,炭火什么的可还够用?”
“格格前些日子给奴婢等续了冬衣,赏了炭火,院子里还时常温着姜汤,便是常在外边走动的小邓子也是冻不着的,院里的粗使也都感念格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