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吾吾的不愿说话。
宋怀生清了清嗓子:“这两天我查了些事情。”
原来当年程家父母的生意失败并非意外。
他们被一个合作多年的伙伴设计,不仅赔光了家产,还背上了莫须有的政治罪名。
最危急的时刻,夫妻俩用最后一点人脉和积蓄,把程月弯从下乡名单上抹去了。
“他们知道,如果告诉你真相,你一定会跟着一起走。”宋怀生轻声说,“所以才编了那个谎话。”
至于那些年程月弯寄往老家的信,自然从未到达父母手中。
所谓的“回信”都是叔叔一家伪造的。
“那你呢?”程月弯强忍着哽咽,“你怎么没和爸妈他们在一起?为什么会出现在远山岛上?”
程越鸿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臂上的一道疤痕,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我遇上人贩子了...”
......
那是个能把人烤化的午后。
毒辣的日头悬在正空,麦田里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远处的景色。
程越鸿记得自己握着镰刀的手心全是汗,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白光。
他的后背己经完全湿透,粗布衣裳黏在皮肤上,像是第二层皮。
"小鸿,你先回去歇会儿。"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沙哑中带着疲惫。
程越鸿回头,看见父亲和大哥佝偻着腰,还在不停地割着麦子。
母亲的草帽己经被汗水浸透,边缘耷拉下来,却仍坚持着捆扎麦秆。
九岁的少年咬了咬干裂的嘴唇,想说自己还能坚持。但眼前突然一阵发黑,差点栽倒在麦茬上。
大哥赶紧扶住他,粗糙的大手拍了拍他的脸:“脸都晒脱皮了,快回去。”
程越鸿最终妥协了,拖着沉重的步子往村里走。
锄头扛在肩上,铁质的刀背烫得他时不时要换一边肩膀。
路过村口的老槐树时,他听见几个纳凉的村民在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又下来一批。”一个沙哑的男声压得很低。
“说是之前就该来的,使了手段躲过去的。”
“造孽啊......”另一个声音接道,“这回可惨了,首接发配到最苦的矿区。”
程越鸿的脚步猛地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