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码头上己经聚集了不少送行的人。_?*小?%±说/?宅?3 ¥°首¥ˉ发?!
程月弯一家轻装简从,只带了几个随身包袱。
从远山岛到沪城的路途遥远,要先乘船到省城,再转火车,全程要半个月之久。
为了照顾到家里人,宋怀生特意买了最舒适的软卧车厢。
“都检查过了吗?身份证件、钱财、吃的......”程母不放心地又一次确认。
“妈,都带齐了。”
程月弯笑着安抚,“您做的面包,我熬的海鲜酱,还有李大娘的咸菜......够我们吃一路的了。”
宋怀生正在和前来送行的战友们告别。
陈平安红着眼眶,用力捶了下他的肩膀:“到了沪城好好干!等休假了,我们去看你!”
汽笛声响起,催促着旅客登船。
程家人最后环视了一圈这个小岛,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踏上了舷梯。
站在甲板上,程月弯望着渐渐远去的海岸线,心中百感交集。
宋怀生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舍不得?”
“有一点。”
程月弯靠在他肩上,“但更多的是期待。”
程父程母站在一旁,望着蔚蓝的海面。
程父突然笑了:“老婆子,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坐船离开老家时吗?你吓得首哭。/x?i`n_k′a!n-s′h!u?w,u..*c^o,m_”
“谁哭了!”
程母嗔怪地拍了下丈夫的手臂,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不过这次不一样,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去哪儿都不怕。”
海风拂过甲板,带着咸湿的气息......
沪城,这个陌生又充满机遇的大都市,正张开双臂迎接他们的到来。
从远山岛出发的客轮平稳地行驶在海面上,蔚蓝的海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程月弯靠在船舱的窗边,感受着腹中胎儿轻微的动静,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肚子里的这个小宝宝也还是非常让她省心的。
除了偶尔有些干呕外,几乎没有什么不适。
“妈妈,你看!”
岁岁突然从舱门外跑进来,小手举着一枚漂亮的贝壳,“这是船长叔叔给我的!他说在深海才能找到这种花纹的贝壳!”
程月弯接过贝壳,仔细端详着上面螺旋状的纹路:“真漂亮,等到了沪城,我们可以把它放在新家的书架上。”
愿愿也跟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小碗切好的水果:“外婆让我拿给妈妈吃的,说是对妹妹好。”
小姑娘踮着脚,好奇地盯着母亲的肚子,“妈妈,妹妹今天乖吗?”
程母自然猜不到程月弯如今肚子里的这个到底是男娃还是女娃。+w.a*n^b~e¨n?.^o*r+g.
一向观点都很统一的岁岁和愿愿,也在如今程月弯肚子里的这个宝宝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上出现了分歧。
岁岁觉得是弟弟,可以陪他一起玩模型。
但是愿愿却觉得是个可以陪自己玩过家家的妹妹。
两个小家伙谁也不让着谁。
最后决定各叫各的。
“很乖。”程月弯笑着摸摸女儿的头,接过水果碗。
正说着,隔壁舱室突然传来一阵干呕声,接着是程母关切的询问。
“是舅妈又难受了吗?”岁岁皱着小眉头问道。
程月弯点点头,从随身带的布包里取出一个油纸包。
“你们把这个给舅妈送去,记住要轻一点,别吵到她。”
油纸包里是程母特制的酸梅果脯,用的是远山岛特产的山梅,腌制时加了双倍的醋和盐,酸得让人牙软。
程越山之前好奇尝了一口,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眉毛夸张地上下扭动,被岁岁和愿愿笑说是“两根毛毛虫在打架”。
可这酸到极致的果脯,偏偏对姜素素的孕吐有奇效。
两个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捧着油纸包来到隔壁舱室。
姜素素正苍白着脸靠在床头,程母在一旁为她拍背。
看到孩子们进来,姜素素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岁岁、愿愿怎么来了?”
“舅妈,妈妈让我们送这个给您!”愿愿献宝似的递上油纸包,“吃了就不难受啦!”
姜素素感激地接过,取出一块果脯放入口中。
酸味瞬间在口腔中炸开,神奇地压下了那股翻涌的恶心感。
她又接连吃了两三块,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