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
喻之眼睛微微睁大,看着那窗内的一切。
她快步往前走了两步,花丛挂住了她淡蓝色的长裙,也缓慢了她的脚步。
喻之停住了走向大门的脚步,而是转身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了那扇窗。
她看着那一男一女将小女孩的小脚从女人的手中扯出来。
他们扛了锄头,在花园里挖坑,将那一对夫妻的遗体埋了进去。
然后,他们迎进来了一个女人。
南爻……
南爻说:“还有那个小杂种,都弄死,这里的一切,包括他们的公司都是你们的。”
那一男一女点头哈腰。
他们将小女孩拖了下去,很快就没了声音。
然后又挖了一个坑,用布将小女孩裹住,埋了进去。
南爻告知他们:“用他们两个的身份在这里活下去,十六年之内,不要暴露你们的身份。”
“就在这里,你们将会生下你们的女儿,之后这里的一切,都将会是你们女儿的。”
“包括,这一家原本的命运。”
那一男一女激动不己,感恩戴德的送南爻离开了。
只是南爻都没有想到。
等到南爻走后不到十分钟,两人就在花园里将那小小的女孩挖了出来。
她很快就醒了过来。
女人说:“何必要冒这个风险?”
男人却得意的说:“你没看到桌上的遗嘱吗?”
“股权,房子,还有钱,都是给她的,还有DNA验证才能拿到,还要等到十八岁。”
“不过是要养一个小孩到十八岁而己,到时候我们还能得到这将近一个亿的钱。”
“就当养一条狗了。”
于是,那个小女孩,活了下来。
像一条狗。
喻之就像是在看一出戏。
一出,她早就看了无数遍的戏。
那么麻木又淡然的看着女孩从两岁到十八岁的经历。
八岁前,她的世界很单调。
永远都没有阳光的屋子。
永远都没有滋味的饭菜。
永远都锁着手脚的铁链。
她靠着动物的本能,寻找着可以果腹的东西,可以保暖的外衣。
八岁后,她严重的营养不良,差点死去。
于是,她有了可以稍微吃饱的饭菜,可以蔽体的衣物。
她可以每天有两个小时在外边放风。
于是,她悄悄学会了说话。
也知道了生下她的人应该叫爸爸妈妈。
十二岁后,她的每日两小时放风改成了一个小时,其中一个小时可以学习。
她终于见到了喻家以外的人。
那是家里另外一个女孩的同学。
他们有礼物互相赠送,还可以一起玩耍。
她认识了自己的小伙伴,一只小猫,可惜很快就死掉了 ……
她的世界在明明灭灭之中,成为了一个只头顶有天光的葫芦。
那唯一两小时窥得天光的时间,便是那葫芦口。
她分外珍惜。
十六岁那年,她被带出了黑暗的屋子,被带到了人前。
他们教她礼仪,教她说话,教她乖巧。
教她服从。
谩骂,欺辱,嘲讽终于不再是那两个小时的特供。
变成了全天。
她从愿意张口,变得更加安静。
十八岁那年。
她迎来了自己的成人礼。
成人礼上,她抽了血,确认了身份,签下了一份她看都看不懂的文件。
然后,她第一次走出喻家。
她被人拉到了一处巷子里,一刀割喉。
喻之摸着自己的脖子。
想到那一天的感觉。
“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