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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以命填山河

落杨刚己经站在了门外。左胳膊上的绷带己经结了一层黑红的血痂...“报告司令,我部奉命休整。”杨刚敬礼时,绷带结着黑红的血痂突然崩开线头。

李宗仁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将半包哈德门塞进他染血的胸袋:“告诉炊事班,给每人加个荷包蛋。”

杨刚靠在头车副驾,黑虎岭的泥土正从轮胎纹路里簌簌掉落。五辆军用卡车碾过黄土官道,掀起一阵干燥的尘烟。车斗里,士兵们沉默地坐着,有的靠着挡板打盹,有的低头擦拭步枪。

杨刚坐在头车的副驾驶,左手搭在车窗上,绷带早己被血和尘土染成黑褐色,但好歹没废——军医说,再偏半寸,这条胳膊就保不住了...

晌午的日头晒得钢盔发烫,洛阳城墙的轮廓在热浪中浮动。下车后,杨刚走在队伍最前头,靴底沾着黑虎岭的泥,每走一步都像灌了铅。身后的士兵们沉默地拖着步子,枪械碰撞的金属声在寂静的官道上格外刺耳。

城门下,卖炊饼的老汉早早支起了摊,蒸笼里腾起的热气混着面香飘过来,却没人上前——活下来的人,胃里都还堵着战场上的血腥气。

“立——正 !”哨兵一声喝令,城门两侧突然涌出几十号人——有拄拐的伤兵,有包着头巾的妇人,还有半大孩子攥着不知从哪摘的野花。没人说话,只是默默盯着这支残破的队伍,目光从一张张灰扑扑的脸上扫过,像是在找什么,又怕真的找到。

杨刚的喉结动了动。他看见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颤巍巍地伸手去摸一个娃娃兵的脸——那孩子才十七岁,颧骨上还留着炮弹擦过的疤。老太太的嘴唇哆嗦着,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把个煮鸡蛋塞进他兜里。

“杨师长!”脆生生的喊声打破凝滞。一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从人群里钻出来,怀里抱着个粗布包袱:“俺娘让给的!”包袱皮一掀,露出二十多双崭新的布鞋,千层底纳得密实,鞋帮上还拿红线绣了“平安”二字。

杨刚突然觉得眼眶发烫。他蹲下身,声音哑得不成调:“你娘呢?”小丫头眨眨眼,指向城墙根——那里新添了一排坟头,最前面的木牌上歪歪扭扭刻着,亡夫张大山之墓。

军部大院飘着炖肉的香气,可食堂里空了大半的座位。杨刚把分到的红烧肉拨进孙六碗里:“吃。”

孙六的筷子却停在半空。往常抢饭最凶的王栓子座位空了,李铁柱常蹲着扒饭的墙角只剩一滩没擦净的血渍。

远处忽然传来“咣当”一声——是个新兵摔了碗,盯着突然多出来的肉嚎啕大哭:“班长最爱吃这个……他说打完仗要请俺下馆子…”

没人笑话他。炊事班长拎着铁勺过来,往那新兵碗里又扣了勺肉,转头时用围裙狠狠抹了把脸...

被释放的郑耀先一脚踹开岗亭的木门,他的后颈还在隐隐作痛,指节捏得发白——杨刚这个疯子,竟敢对军统行动处的人动手!看你怎么向戴老板解释... 可当他穿过松柏林立的陵园小径时,脚步却猛然顿住了。

杨刚就站在新垒的坟茔前,背影像一柄插进土里的断刀。八十三座新坟排成方阵,每块粗糙的木牌上都用刺刀刻着姓名。最前排那座坟前摆着半包哈德门,香烟一根根点燃,插在土里,青烟笔首地升向暮色沉沉的天空。

郑耀先的怒斥卡在喉咙里。他看见杨刚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铁柱,你要的日本烟,老子给你弄来了。”杨刚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他弯腰把最后一根烟插进土里,“下辈子……别他娘的这么虎。”

风卷着纸钱灰掠过坟头,郑耀先的皮鞋碾碎一片枯枝。他忽然想起两年前在上海,自己也是这样站在乱葬岗前,把军统的银质徽章别在殉国同袍的裹尸布上。

皮鞋碾碎枯枝的声响惊动了杨刚。他转身时,左臂的绷带还在渗血,脸上未干的泪痕在硝烟熏黑的脸上冲出两道白痕。

两人目光相撞,没有质问,没有辩解。郑耀先只是大步上前,重重拍了拍杨刚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伤口又洇出鲜血。他摘下自己的军统银鹰胸章,别在李铁柱的墓碑上,转身就走...

走出十几步,突然甩过来一句:“明早六点,军统招待所,戴局长要见你!”

杨刚抹了把脸,弯腰拾起郑耀先"不小心"掉落的密函。月光下,"樱花计划"西个红字刺目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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