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两辈子都没什么对手,这么说虽说有点自大,但的确是事实,他一般都是追着凶手跑,一点点的靠近凶手,但是说凶手是不是会回头给他设计难题这个,真没有这么胆肥的,人家逃跑还来不及,不会回来找他的麻烦。!薪/完`本?神?栈* ^蕪_错`内?容.至少不会针对他来找麻烦。
所以这回其实是有点意思的,祁同伟觉得对面好像坐了一位棋手,他正在一点点的靠近他,他被观察着,然后,祁同伟第一次有了一种你来我往隔空交手的意思。
他就坚持敌不动,我不动,一切就按着规矩来。有人破坏,没关系,把破坏者抓住就好了。
有人暗中搞乱证据,没关系,我证据几个同时记录你能全搞乱了吗?
还有收买人手,这个怎么说呢,电视里那什么最相信的人背叛的话,祁同伟最信谁?他最信专业。所以,就算买通他的亲传弟子都没什么用,只要不专业就得被他KO 。改变他的研究方向,他真的就只能说呵呵了。有本事来说服我!
那些弟子们也没那么好买通,人家也买通不了,还是那话,他都是祁同伟的亲传了,原本都前途一大把了,买通了让他去哪?谁敢用?放弃专业去做什么?谁这么傻,做这种选择。!零·点?墈¨书` -吾¢错+内¢容`
再说了,正好对手有点小文青的习性,就想在专业上把他给KO了,问题是,比专业就是比专业,玩那些花活干嘛。就和夺宝奇兵里一样,拿个鞭子使劲的挥,然后呢,对方掏出枪,一枪毙命!
完整的证据链终于闭合,他才真的松了一口气,此时,倒是有点想知道对手是谁了。多少年了,第一次,人家不是为了逃命,而设置困难指数。
所有证据,形成资料交给了省委。他才回头看向了弟子们。
“好了,这回有什么感想?”他有点好奇,这些学生们跟自己走南闯北,这种情况应该也是第一次遇到,他倒是想听听他们的想法。
他的大弟子和他差不多的岁数。他就是和前世的自己一样,真的从基层地方小刑警队出来的,每一步都挺不容易的。也是从他身上看到曾经的自己,于是就给他机会,而他也像自己一样死死抓住每一个能拉住的机会,现在也是刑侦总局里,能开山立派的一方人物了。
现在,他倒是想知道,这位对于这不像案子的案子有什么看法了。
“唉,您这半级升上来太难了。”果然,老大说得首摇头。/优_品?暁`税-徃~ /追¢嶵·歆¢蟑_节^他是从基层上来的,他见过太多,没想到自己师父混到今时今日,竟然也没躲过。
边上师弟们一块大笑了起来,他们私下其实有聊过,这回的案子对于老大这些从基层上来的人来说,就不是个事。他们最喜欢在祁同伟身边的原由就是祁同伟很纯粹。
“你说。”祁同伟看这些家伙们的表情也知道他们的想法了,指着捧着肚子笑得最没模样的最小的弟子问道。老幺才博士毕业,其实也才三十,在海外受过训,到自己身边时间也不长。
“这个,我其实反而想问您,您是怎么想的?”老幺不笑了,忙问道。
“什么意思?”祁同伟倒是被懵了,果然,自己和这些孩子有代沟了?
“就是,面对这些阻力,您没想过退缩?”老幺收回了刚刚的笑容,这一段也许受挫最深的人就是他了。他一首以为他和祁同伟是同一种人,谈什么人情世故,案子就是案子。
但是这回他才发现完全不是,祁同伟是知道了所有的人情事故之后,这才能专注的办案子。他想到自己将来的日子,还要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之后,还要破案,这让他觉得天都黑了。
“为什么要退缩?”祁同伟笑了,看着他们。
“这回几乎都不叫案子,我们这么多人用了这么多的时间,都细到头发丝了,但查出来了,我并没有那种高兴的感觉,感觉我这一段时间都浪费了。”老幺有点气馁的说道。
其实他没说的是,他觉得老师这半级升得没意义。他原本就不该升这半级,他就应该专注案件的本身,而不是跑到这儿来,应付这些小孩的玩意儿。
”怎么不叫案子,我记得我之前给你们看过阿加莎的《幕》,波罗先生的最后一案,我们亲爱的波罗先生最终成为了他自己最痛恨的人。当他无法用法律来让一个罪犯绳之以法时,他代替法律杀了那个在法律意义上无罪的人。结果是什么?他自杀了,因为他违背了他的底线。现在你们再重新看这个案子,有没新的感悟?”祁同伟拍拍手,为什么这会和他们谈,不是一般的复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