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战斗结束得很快。
王潇甩去刀上的血迹,这才转身看向瘫坐在地的楚嫣然。
月光下,少女衣衫不整,裸露的肌肤上满是擦伤,眼神空洞得像具行尸走肉。
"现在明白了?"他冷冷道,"你师父没教过你,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楚嫣然没有回答,只是机械地转过头,望向远处那堆仍在燃烧的马车残骸。
那里躺着她的父亲,和所有她熟悉的人。
王潇叹了口气,解下披风扔给她:"穿上。"
楚嫣然机械地接过披风,整个人突然浑身颤抖起来。
她死死攥着那件黑色披风,指节发白,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大人,怎么处置?"亲卫队长指了指那个幸存的家丁。
王潇看了眼天色:"带回营地。"他转向少女,"你父亲的尸首,明日会有人来收殓。"
楚嫣然猛地抬头,眼中的泪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纤细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染血的裙裾上。
"为什么...为什么下午不告诉我......"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难以掩饰的不解,甚至还有一丝怨恨。
王潇勒紧缰绳,黑色战马不安地踏着前蹄。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月光将冷峻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辉。
"告诉你,你会信吗?"他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腰间长刀泛着寒光,"有些道理,必须用血来教。"
夜风卷起血腥味,远处传来乌鸦凄厉的啼叫。
"可你明明有如此实力,为何刚才却见死不救?"
楚嫣然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哭腔,"如果你搭把手,说不定我父亲......"
寒光乍现。
王潇的刀快得如同月光掠过水面。
少女的话语戛然而止,她惊愕地睁大眼睛,看到自己的身躯还保持着前倾的姿势,而视野却突然天旋地转。
人头滚落在泥泞中,沾满尘土的发髻散开,那张姣好的面容上,眉眼间凝固着最后一刻的怨毒。
"咚"——无头的躯体终于倒下,溅起一滩暗红的血水。
王潇甩去刀锋上的血珠,望着地上那颗头颅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升米恩斗米仇,才刚刚救了她一命,这女人到底哪来的底气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此时一旁传来牙齿打颤的声音。
王潇转头看向唯一活着的家丁,那少年正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额头己经磕出血来。
"放心,我又不是嗜杀的主,你就留在这里埋葬你的主家吧。"
声音听不出喜怒,仿佛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夜风突然变得猛烈,吹得火把明灭不定。
王潇调转马头,黑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随着他抬手示意,数十名重甲骑兵整齐划一地拉动缰绳,铁蹄踏碎月光轰隆着消失在夜色深处。
只留下满地尸骸,和一弯冷月静静注视着这场血色恩怨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