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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客们面面相觑,不知是谁第一个扔下茶钱往外跑。
很快,整个茶馆的人都冲了出去——他们要去济州府投军!
类似的情景在各处上演,有老农扔下锄头,有书生搁下毛笔,甚至还有山贼头子带着全寨人来投。
所有人都知道,这天,要变了。
洛京。
红烛高照,丝竹声声。
七大世家设下的宴席正到酣处,珍馐美馔摆了满桌,歌姬舞女穿梭其间。
自新帝继位后,接连宰了十几个自诩清流拒不配合的官员,搞的朝堂上人人自危。
他们只得暂时放下清算的屠刀,采用分化瓦解的策略。
可即便如此,满座文武群臣依旧绷着身子,连筷子都不敢多动一下。
"诸位大人不必拘束。"
周渊举着酒杯,笑容和煦得像邻家老翁,"今日只谈风月,不论朝政。"
底下官员们陪着笑,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前日这么说的姚大人,转头就把两个御史送进了诏狱。
主位上,安平帝朱正廷像个精致的木偶,龙袍下的手指死死掐着大腿。
他盯着面前金杯里晃动的酒液,肠子都悔青了。
当初若是坚持不来洛京,或者举家逃走,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哪像现在,不管干什么都有人盯着,即便是出恭也被五大三粗的禁卫盯着。
简首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陛下?"
身旁的老太监小声提醒,"周大人在敬酒呢。"
朱正廷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机械地举起杯子。
正当宴席气氛稍缓时,一个禁军千户匆匆进来,附身周渊耳边低语几句。
"好!好得很!"
周渊突然拍案大笑,惊得舞女们慌忙退下。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周渊冷笑道:"王潇那厮竟然杀了传旨太监,这是自绝于朝廷!"
"传令!即刻断绝荡寇军所有粮草供给,六州救急银全部扣押!"
姚文焕捻着胡须补充:"让景元去接触荡寇军将领,重金收买。没粮没饷,看他王潇能撑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