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漩涡。

“成了！“唐冥猛地睁开眼，眼底闪过一抹暗金。

李厚坤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去试试鬼影迷踪。“

村外的竹林里，唐冥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

竹林里竹叶沙沙作响，那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鬼影迷踪心法讲究“步随影动，影随心动“，他踩着青石板上的月光，脚尖点地时带起细碎的竹屑，竹屑在空中飞舞，发出轻微的声响。

开始还磕磕绊绊总撞在竹枝上，竹枝被撞时发出“啪啪”的声响，到后半夜竟能在三株老竹间连续腾挪七次，连李厚坤撒出的七枚铜钱都只接住了三枚。

“好！“李厚坤抚掌大笑，那笑声在竹林里回荡。“这身法练到小成，就算遇上大魂师，跑起来也有三分把握。“

接下来的七日，唐冥的生活像上了发条的陀螺。

白天在晒谷场对着草人练昊天锤，锤身上的冥界符文随着魂力运转泛着幽光，那幽光在阳光下有些神秘。

夜晚在竹林里练鬼影迷踪，衣角沾着露水回家时，露水凉凉的，打湿了衣角。

总见李厚坤坐在门槛上，瓦罐里温着热粥，那热粥散发着淡淡的米香。

第七日清晨，李厚坤背着个布包站在院门口：“跟我去后山。“

他们沿着蜿蜒的小路向后山走去，路边的草丛挂满了露珠，露珠在晨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偶尔有野兔窜过，发出“簌簌”的声响。

唐冥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怎样的挑战。

就这样跟着李厚坤穿过一片野莓丛，野莓丛里的叶子沙沙作响，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低沉的嘶吼。

那是头浑身覆盖暗绿鳞片的蛇类魂兽，三角头颅上长着两根短小的角，信子吐出来时带着腥甜的腐臭，那腐臭气味刺鼻难闻。

——百年铁鳞蛇，李厚坤说过这是最适合练手的魂兽。

“记住，黄泉领域的范围是十米，“李厚坤退到树后，“先开领域，再用幽冥真身。“

唐冥深吸一口气，左手按在胸口。

识海里的冥龙王发出一声长吟，那声音震得识海嗡嗡作响，他的瞳孔瞬间变成竖瞳，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那粘稠的空气触感有些闷热，铁鳞蛇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黄泉领域，能削弱范围内魂兽的感知与速度。

铁鳞蛇显然被激怒了，尾部猛地拍向地面，震得周围的灌木簌簌发抖，那震动声让地面都有些微微晃动。

唐冥趁机甩出昊天锤，锤身上的冥界符文突然亮如星辰，他的右臂肌肉鼓胀，皮肤下浮现出暗金色的龙纹——幽冥真身，昊天锤异变后的魂技，能短暂提升力量与防御。

“当！“

锤与蛇头相撞，溅起几点火星，火星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铁鳞蛇吃痛，蛇尾横扫而来。

唐冥早用鬼影迷踪闪到左侧，反手一锤砸在蛇身七寸处。

符文光芒大盛，铁鳞蛇发出刺耳的嘶鸣，那嘶鸣声尖锐得让人耳朵生疼，蛇身剧烈扭动，却被黄泉领域死死困在原地。

“最后一击！“李厚坤的声音穿透雾霭。

唐冥咬破舌尖，鲜血溅在锤面上，那鲜血带着一丝温热。

冥界符文突然活了过来，像无数条黑蛇爬上锤身，他大喝一声：“冥河落！“昊天锤带着滚滚闷雷砸下，那闷雷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铁鳞蛇的鳞片寸寸碎裂，最终瘫在地上，蛇信子无力地垂着。

“二十三级了。“李厚坤走过来，用匕首挑开蛇头取出魂环，那匕首划过蛇头，发出“嘶嘶”的声响。“这百年魂环你先收着，等突破大魂师再吸收。“

唐冥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看着掌心还在发烫的昊天锤，突然笑了：“原来战斗比修炼还痛快。“

“痛快？“李厚坤把魂环收进魂导器，脸色却沉了下来，“今天能赢，是因为铁鳞蛇没开过灵智。

要是遇上人...尤其是武魂殿的人，他们可不会给你慢慢来的机会。“

话音刚落，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王婶的儿子狗剩扒开灌木冲进来，小脸涨得通红：“李爷爷！

村头张叔说看见官道上有队骑兵，带头的人胸口绣着六翼天使！“

唐冥的手猛地攥紧了腰间的青铜令牌。

李厚坤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摸了摸唐冥的头顶，这次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去把画像收进地窖，带上你娘留的那柄短刀。“

山风卷着晨雾掠过林梢，晨雾凉凉的，带着一丝潮湿，远处传来隐约的马蹄声，那马蹄声由远及近。

唐冥望着李厚坤佝偻却挺直的背影，突然想起三天前冥龙王说的话——他的路，从血与火开始。

而此刻，青岚村的炊烟依旧升着，只是那抹青色里，已经飘来了若有若无的铁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