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特使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石板,“别...别过来...“
“闭嘴。“唐冥反手甩出三张魂力凝聚的飞刃,“叮“的几声割断了吊绳。特使摔在地上,唐冥冲进去将他打横抱起,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烫得惊人——应该是中了尸毒。“走!“胡列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狐火在巷口炸开,映得幻影阁的灯笼全灭了。唐冥撞开地牢门,正撞上三个举着鬼头刀的守卫,昊天锤带着黑雾砸下去,锤柄上的冥界符文亮起,三个守卫的魂力像被吸走了般瘫软在地。回程的路比想象中顺利,等他们回到营地时,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特使被安置在军医帐里,军医掀开他后背的布条,倒吸一口冷气:“这鞭伤里掺了尸粉,得用镇魂香熏三天。“唐冥坐在床沿,将特使的手包进自己掌心——那双手粗糙得像老树皮,此刻却烫得惊人。“为什么不招?“他轻声问,“他们要是拿你女儿威胁...““我女儿...“特使突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来,“前日我收到她的信,说村口的老槐树开花了,白得像雪。“他的手指颤巍巍摸向胸口,那里还别着半块平安扣,“她说等我回家,要给我编槐花饼。“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很亮,“唐大人,我见过幻影阁的人把不肯交粮的老农吊在城墙上,血一滴一滴落进井里...我要是招了,以后谁还敢给孩子编槐花饼?“唐冥的喉结动了动,将平安扣轻轻按回特使胸口。他听见帐外传来改革先锋的脚步声,接着是线人的低语:“三堂主的人在西墙下留了记号,说老槐树的约定还作数。““你先歇着。“他站起来,替特使掖了掖被角,“等你能下床,我带你去看海。“特使闭了闭眼,呼吸逐渐平稳。唐冥刚走出帐门,便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比昨夜更浓,像有人在营地外撒了把腐烂的花瓣。他的龙瞳瞬间张开,感知力如蛛网般蔓延出去,却在一里开外的位置撞上一堵墙——那不是魂力屏障,更像是...某种活物的气息。“大人?“小伍从后面追上来,“军医说特使的毒能压住了。“唐冥没说话,他望着东方渐亮的天空,胸口的罗刹印记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那股诡异的气息还在那里,像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正盯着营地里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