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唐冥转向民意代表,“后勤和伤兵安置,辛苦您盯着。
百姓的粮车今晚就到,要让他们看见,我们保护的不只是战场,还有他们的灶台。“张叔把烟袋往桌上一磕:“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扛两袋米。“帐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线人掀帘进来,腰间的玉佩撞出轻响——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三堂主的人在西岗子放火为号。“线人压低声音,“幻影阁的主力已经集结,子时前会到总坛。“唐冥看了眼案头的沙漏——此刻刚过未时三刻。他站起身,玄色衣摆扫过桌沿:“召开动员大会,半个时辰后演武场集合。“演武场的旗杆上,唐字旗被风卷得猎猎作响。唐冥站在高台上,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士兵。李阳站在第一排,腰杆挺得笔直;陈老的骑兵们握着长戟,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张叔带着后勤队,肩上的药箱碰得叮当响。“三天前,有位特使被抽了三十鞭。“唐冥的声音像敲在青铜上,“他们问他要我们的布防图,他说他女儿在等他回家做槐花饼。“他举起那半块平安扣,“今天,幻影阁的陷阱埋到了我们的井里、柴堆里、旗杆下。他们怕什么?怕我们让天下的孩子都能安心等父亲回家,怕我们让每口井里都没有血,每堆柴里都没有毒!“台下响起零星的欢呼。唐冥的目光扫过人群,落在最前排的小伍身上——那孩子正攥着短刀,眼睛亮得像星子。“我们要打的,不是幻影阁的刀,是压在百姓头上的山!“他举起昊天锤,冥界符文在锤身上流转,“等这场仗打完,我带你们去看海,去看老槐树开花,去吃槐花饼!““杀!“李阳吼了一嗓子,声音震得旗角乱颤。“杀!“骑兵们的长戟敲在甲胄上,响成一片。“杀!“后勤队的药箱被举过头顶,跟着节奏晃动。陈老站在台下,望着台上那个身影。他突然想起三十年前,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时,将军也是这样举着刀,说要为青阳城的百姓杀出血路。银须被风吹得飘起来,他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孙子昨天塞给他的,说要爷爷打了胜仗,带他去看海。就在这时,演武场的入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浑身是汗的信使撞开人群,腰间的铜铃叮叮当当乱响。他跪在唐冥面前,从怀里掏出半封染血的信:“大人...青阳城来的急报...“唐冥接过信的瞬间,罗刹印记突然灼烧起来。他望着信使发白的嘴唇,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风中裂开:“念。“信使吸了吸鼻子,声音发颤:“青阳城...青阳城的老槐树...被烧了。“演武场的喧嚣像被按下了暂停键。陈老的银须抖了抖,张叔的烟袋“啪“地掉在地上。李阳的手还举在半空,指节泛着青白。唐冥低头看向信纸上的焦痕,那股腐臭突然浓得呛人。他望着东方渐沉的夕阳,想起特使说的“白得像雪“的槐花,想起小伍眼里的星子,想起台下无数双期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