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之眼里只剩若有若无的金线。
"相术的'破'不是攻击,而是..."他嘶吼的尾音被海水撕碎。
翡翠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在漩涡中凝成一面水镜,镜中映出的画面让他瞳孔骤缩——穿月白襦裙的少女跪坐在青铜祭坛前,发间金步摇与苏婉颈间的家传玉佩纹路一模一样。
少女指尖沾血,在龟甲上刻下"困龙于渊"四字,而她身后的石壁,分明是此刻溶洞洞顶星图的雏形。
"林默!"苏婉突然反扣住他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他骨缝里。
她的潜水镜起了雾,睫毛上挂着血珠,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机关是活的!
珊瑚在用《周易》六十四卦计算我们的逃亡路线——刚才鱼群撞壁、漩涡转向,都是卦象推演的结果!"她拽着他逆着漩涡方向游动,湿发扫过他手背,"快用翡翠碎片在珊瑚群划'自相矛盾'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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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术机关最怕逻辑悖论,就像当年我师父用...用这个破过西夏王陵的星轨阵!"
林默的呼吸罩里全是自己粗重的喘息。
他终于看清那些半透明"珊瑚"表面流转的纹路——不是自然生长的枝桠,是用相术灵气刻进骨髓的卦象符号!
苏婉的指甲在他腕上掐出月牙印,像根刺进混沌里的银针,把他从记忆漩涡里拽出来。
他咬碎舌尖逼自己清醒,握紧发烫的翡翠碎片,朝着最近的珊瑚枝桠划去。
"嗤——"
金属刮擦灵植的尖啸刺入耳膜。
翡翠碎片划过的瞬间,半透明的珊瑚表面裂开蛛网纹,原本缠绕的魂影突然扭曲成无数个"困"字。
林默的天机之眼自动运转,看见整座溶洞的卦象链出现裂痕:乾卦的刚健被坤卦的柔顺缠住,坎卦的险陷撞进离卦的光明,六十四卦像被顽童揉皱的纸团,在海水里疯狂旋转。
"转了!"苏婉的声音带着狂喜。
溶洞穹顶的星图开始逆时针翻转,青铜龙脊锁的鳞片竟片片剥落,露出藏在最深处的暗门。
门后是座极小的石阁,阁中供着幅褪色古画——画里道袍男子负手而立,腰间玉牌刻着"韩"字,正是林默在祖祠旧相册里见过的太爷爷!
而在画像供桌中央,巴掌大的血色砚台正渗出缕缕金芒。
砚台表面浮着八个小字:"一步一死,破九为天"。
林默隔着三米都能感觉到那股吸力——不是漩涡的蛮力,是相术传承对有缘人的召唤。
苏婉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他后背,他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游到了砚台前,指尖几乎要触到那团金芒。
"等等。"苏婉突然拽住他袖口。
她的潜水镜不知何时掉了,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脸上,却仍用考古学家特有的严谨盯着砚台:"血砚里的灵气波动不对,像是...被人用禁术封过。"她的指尖划过砚台边缘的暗纹,"这些是唐代相师的锁魂篆,我在敦煌藏经洞见过残卷——"
话音未落,血色砚台突然爆出刺目血雾。
林默本能地将苏婉护在身后,却见血雾中浮现出半透明的人影:月白锦袍,眉如墨画,左手攥着卷轴,右手指甲缝里还凝着黑血。
那人影的脸被血雾遮住,却对着林默的方向勾了勾嘴角,卷轴上滴落的黑血在海水里绽开,竟化成与苏婉前世记忆中相同的"困龙于渊"卦象。
"林默?"苏婉的声音从他臂弯里传来,带着几分不确定的颤,"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在说'终于'?"
林默没有回答。
他盯着血雾中若隐若现的人影,感觉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这股气息,和父亲临终前用血画出的星图上,那道被抹去的指痕,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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