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阵灼痛不似寻常,倒像有什么被封在命纹里的东西,正蠢蠢欲动。
"林默?"苏婉轻声唤他。
他低头,对上她染着血的眼睛,突然笑了:"没事。"
但他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就像此刻他能清晰听见,自己骨缝里传来细不可闻的"咔嗒"声——像是某种封印,裂开了一道细缝。
林默的指尖还沾着苏婉的血,眉心那股灼痛却突然化作滚烫的数据流,顺着天灵盖往眼底涌。
他的天机之眼不受控地睁开,血色月光在视野里碎成千万片,那些纠缠的命线竟自动梳理成清晰的脉络——噬天阵的核心处,原本该是苏婉的命线轨迹,此刻却缠着团漆黑的雾,雾中隐约是韩无涯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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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林默喉结滚动,声音发涩,"祭品从来不是婉婉,是他自己。"
苏婉在他怀里动了动,染血的指尖轻轻勾住他袖口:"你......看到了?"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可眼底却燃着簇小火,"我爷爷笔记里说过,最狠的局,是拿自己当饵。"
林默突然咬破指尖,腥甜的血珠坠在两人交握处。
苏婉腕间的龙形纹路突然活了,张着金鳞的龙首"嗷"地一吸,将血珠吞进嘴里。
他另一只手按上圣女雕像的龙目,冰凉的石纹突然发烫,像有电流顺着掌心往全身窜——那是苏婉星图残余的力量,正顺着他的血管往龙目里灌。
"双生契闭环!"苏婉突然撑起身,染血的唇几乎擦过他耳垂,"快!
用你的血引星轨!"
林默没应声,他能清晰听见自己骨骼里"咔嗒咔嗒"的声响,像是某种尘封千年的锁扣正在打开。
当最后一滴血渗进龙目时,穹顶的血色漩涡突然倒卷,韩无涯的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啸,他脸上的刀疤裂开,露出下面青灰色的骨茬:"你们敢!
这是......"
"这是你自己布的局。"林默抬头,天机之眼映出韩无涯命线的终点——那根漆黑的命线不是缠向苏婉,而是缠回他自己心口,"用残魂养阵,用双生契当锁,最后把自己当祭品喂给噬天阵......你到底要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声闷响。
韩无涯的黑影突然炸开,像被戳破的血泡,碎成千万点血珠。
那些血珠没落地,反而凝成细流,顺着苏婉腕间的龙纹钻了进去。
她倒抽一口凉气,腕间的皮肤泛起金红,龙纹里竟流出细小的星芒,像活过来的星河。
"婉婉?"林默慌忙去摸她的脉,却触到一片滚烫。
苏婉却笑了,血污的嘴角往上翘:"不疼,是......是契约在认主。"她抬起手腕,龙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入皮肤,只留下一道淡金的印记,"爷爷说过,真正的守护者不需要契约,需要......"
头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林默抬头,皇陵穹顶的青砖正在剥落,露出下面刻满古篆的石壁。
最中央的位置,竟浮着一只巨大的眼睛——青铜色的瞳孔,眼白处爬满星轨纹路,和他眉心的灼痛同频跳动。
"这是......"苏婉的声音突然发颤,她抬起没被林默抱着的手,指尖虚虚碰向那只眼睛,"我在爷爷的古籍里见过,这是......天机之眼的图腾,千年相师一脉的守护印记。"
林默眉心一热,有液体顺着鼻梁往下淌。
他抹了把脸,掌心是半干的血,还有枚金色的古篆——"劫"。
"天师境的代价是......"他喃喃着,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自鸣钟的轰鸣。
那声音不似皇陵里的沉闷,反而尖厉得像刀割耳膜,震得两人耳底发疼。
苏婉的手腕突然发烫,她倒抽一口冷气,林默这才看见,那道淡金的契约印记正在发亮,像投在水面的月光,渐渐映出模糊的残影——穿中山装的老相师,和戴青铜面具的韩无涯,正站在李家祖宅的天井里。
"...用你的残魂养阵,用苏家的星图当引,等双生契成时......"老相师的声音混着钟声,"你要的千年皇陵秘钥,就藏在噬天阵的祭品里。"
"可祭品是我自己!"韩无涯的声音里带着疯癫,"你骗我!"
"骗?"老相师的残影笑了,"没有自毁的决心,怎么引出真正的守护?"
林默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苏婉却轻轻按住他